“比就比,”江決将牛奶放到桌上,站直身體,一臉不服。
“好啊,比就比。”謝柏甯也将奶瓶放到桌上,站直後伸手從自己頭頂往過平移,手從江決頭頂上空過去了。
“哎怎麼樣?我比你高”謝柏甯大拇指和食指故意比出一個五厘米左右的距離,“高這麼多”
“怎麼可能!不對,太遠了你手肯定斜了,咋倆站近一點。”說着江決直接拽着謝柏甯胳膊往前兩步。
“這樣,腳尖對一起,”他低着頭挪動着腳尖試探着和謝柏甯的頂在一起。
“這下你手可不能斜了,算了這下我來。”江決一站直,兩人之間距離變得極近,然後他擡眸手從自己頭頂往過移。
這是謝柏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着江決的正臉,他下意識放輕呼吸,江決的唇永遠是潤潤的粉紅,一張一合都仿佛引人去親,鼻梁骨上居然有一顆小痣,淡淡的粉色,左眼下眼睑處也有一顆,藏在下睫毛的下面,他的皮膚好白,臉好小,眼睛亮晶晶看向上面,怎麼會這麼清純這麼無辜。
謝柏甯的呼吸慢慢急促起來,直到感覺頭發被輕輕壓了一下。
“就比你低一厘米好吧......”江決捏起一厘米,蓦然對上謝柏甯的眼睛。
空氣中越來越熱,謝柏甯在江決的眼睛看見了自己的倒影,那最後一抹來不及收回去的慌亂被看見了嗎?他像是突然失了聲。
空氣中的安靜幾乎要化成實體,兩人靜靜的站着對視,誰也沒有開口,周圍越來越熱,謝柏甯卻已經分不出來心神去思考什麼了。
啪——
江決連忙後撤一步,謝柏甯輕咳一聲,兩人同時向聲源處看去,待看清發生什麼時。
“木瓜!”謝柏甯忍無可忍沖着已經跳到電視機前舔爪子的貓大叫道,“你爪子怎麼這麼欠,我今天非得收拾你不可。”說着整個人都要往前撲。
“算了算了,”江決連忙伸手攔住謝柏甯的腰,“貓貓還小呢,沒事,我來收拾我來收拾。”
“不行不行。”謝柏甯瞪了那隻毫無察覺清理自己的小貓,拉着江決手腕将人放到旁邊沙發上,“你坐這,我收拾,無聊了玩會遊戲。”說着他将一個遊戲機塞到江決手裡。
說完他進去拿了掃帚細細把每一塊收拾過去,江決也坐不住,他蹲下來,想要撿一些大塊的碎玻璃,隻是剛伸了一半的手就被打了回來。
“你幹嘛,小心割手。”謝柏甯語氣有些不好。
“我坐着也不好,”江決頓了一下,拿過袋子,“我幫你撐着。”
“有什麼不好的,”謝柏甯扯過袋子,避着碎片将江決拉到一邊沙發上,摁着肩讓人坐下,“我的小祖宗你乖一點好不好,别亂動,”說完謝柏甯進廚房又端了一杯熱牛奶,“呐,這會乖乖喝完,别讓那個小兔崽子又給你糟蹋了。”
江決接過,低頭抿了一口,小聲說了句謝謝。
“這才聽話。”謝柏甯轉身輕手輕腳的一把抱起木瓜放到籠子裡,然後他拿起奶瓶試了試溫度遞給江決,“你喝完了可以給他喂點奶。”
“好。”江決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哎呀慢點慢點,”謝柏甯無奈的接過空了的杯子歎了口氣,“喝這麼快幹嘛,小崽子又不是要餓死了。”
江決笑了笑,拿過奶瓶伸到籠子裡喂小貓。
小笨蛋,謝柏甯搖搖頭,本來隻是想給人找個打發時間的事,卻好像本末倒置了,這小孩怎麼這麼認真呢?
“好了!”謝柏甯将寫着碎玻璃的便利貼上又纏了一圈透明膠帶,“走吧,去卧室。”他接過籠子,拉起江決往裡走,
“卧室?”
“嗯,這玻璃碎渣不知道濺到那些角落裡,我買了新的沙發地毯,現在為了防止你和木瓜踩到碎片,你們先在我屋裡待會。”
謝柏甯推着江決進了卧室,“好了,現在開始我們呆這。”他将小推車推倒江決面前,“喜歡吃什麼自己拿。”
“謝謝謝哥,不用了”江決搖搖頭,坐在床邊繼續逗貓。
“随便吃,别客氣啊”謝柏甯撕開一包虎皮雞爪給江決塞了兩個,自己留了一個,然後又在裡面掏了掏。
“這個也好吃...這個也不錯...”然後把擺到江決面前一堆花花綠綠的袋子攏了攏。
“快吃啊,嘗嘗,這個雞爪真的很好吃。”
江決沉默的盯着手裡的零食不知道在想什麼,聞言擡頭看了謝柏甯一眼。
“真的好吃,不騙你。”謝柏甯撕開包裝一口咬了雞爪的一半,然後向江決晃了晃剩下的半截骨頭,抽了張紙一邊吐骨頭一邊盯着江決點點頭。
“我最喜歡這個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