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假期太無聊了,每天我隻能趴在窗台數天上的雲朵,想象你們在做什麼。我滿腦子都是霍格沃茨,想念黑湖前的草坪,想念魁地奇球場,更想念你。
哈利停頓了一下,羽毛筆尖在紙上洇開一個小墨點。這樣寫似乎有些不合适,他想換一張羊皮紙重新措辭,米可卻在旁邊用力啄了一下哈利的腦袋。
“嗷。”哈利捂着腦袋,硬着頭皮往下寫。
最後,我很抱歉聽到傲羅們打擾了你家的生活。如果你有什麼想傾訴的,或者有什麼我能幫忙的,盡管告訴我。期待你的回信,但不要在白天。
PS:巴塞羅那的照片棒極了,真希望我也能去那兒。
代我向格林格拉斯先生和格林格拉斯太太問好。
你忠誠的哈利
寫完最後一個字母,德思禮家沒有信封,哈利便仔細地将信紙折成一隻紙鶴的形狀——一個麻瓜的小把戲。米可迫不及待地叼起紙鶴,在飛出窗前還不忘用翅膀輕拍哈利的腦袋,像是給了他一個羽毛般的擁抱。
哈利盯着貓頭鷹越飛越遠,直到它變成繁星點點的夜空中一個小黑點。他開始思考赫斯提亞的照片應該藏在哪裡不會被德思禮一家發現——不能是床下,他絕不想把赫斯提亞的照片放到暗無天日的地方。
赫斯提亞是第二天一早發現哈利的回信的,她迫不及待地讀完後又小心翼翼把紙鶴複原,擺在書桌上。應哈利的要求,赫斯提亞把她知道的這兩個月麻瓜界的所有事一股腦寫了進去,洋洋灑灑七八頁羊皮紙。
“赫希?”凱瑟琳輕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醒了嗎?早飯準備好了。”
“醒了!”赫斯提亞跑過去打開門,門外的凱瑟琳穿着一整套銀灰色職業套裝,顯得整個人幹練又美豔。
“你要去上班了嗎,媽媽?”赫斯提亞擁抱媽媽,把下巴墊在凱瑟琳肩膀上。她最近長高了不少,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埋在媽媽胸口了。
“是呀小懶蟲,已經八點五十了,再不走媽媽就遲到了。”凱瑟琳笑着捏了捏女兒的臉頰,“我看到米可回來了,哈利回信了?”
“是的。”
母女二人一起走出房間。加雷斯已經去上班了,餐桌上擺着一碟果切、幾塊面包片以及一杯柳橙汁。赫斯提亞坐在餐桌前道:“他說想多了解魔法界的事,媽媽,今天下班可不可以帶些最近的《預言家日報》回來?”
“當然可以!”凱瑟琳抓一把飛路粉進入壁爐,想起什麼又探出頭來,“噢,對了,今晚萊姆斯要來家裡吃飯,你可以幫忙切一下廚房的食材嗎?爸爸下班回來做。”
“萊姆斯?”赫斯提亞對媽媽的這位朋友可以稱得上是印象深刻,畢竟這是她唯一一位親眼見過的狼人。
“他上周寫信說找到新工作了,我們為他慶祝一下嘛。”
“萊姆斯有工作啦!”赫斯提亞驚喜地問,在這個對狼人充滿偏見的魔法社會裡确實是個值得慶祝的好消息。
“沒錯。”凱瑟琳對着赫斯提亞神秘一笑,緊接着消失在壁爐裡。
赫斯提亞從下午四點鐘開始切菜,一直到五點左右加雷斯下班回來才将将處理完所有的食材。
看着案闆上大小均勻卻異常厚的香腸段,加雷斯想象不到這樣的食材放進燴面裡會帶來怎樣的飽腹感。他努力說服自己,女兒很努力,隻是和她媽媽一樣不适合做飯而已。
“刀工很有進步空間。”加雷斯最終選擇了一個委婉的說法,他開始在廚房揮舞魔杖忙活。
赫斯提亞主動去擦杯盤碗碟。這就是未成年小巫師的不方便之處了,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卻又想分擔家務的時候,赫斯提亞隻能像家養小精靈一樣勤勤懇懇的靠雙手勞動。
飯快好的時候,壁爐裡閃過一陣綠光,凱瑟琳率先出來,緊接着一個人跟着出來。正是萊姆斯盧平。他是一個高大卻憔悴的年輕男人,淺棕色的頭發中夾雜着幾縷灰白,舊袍子上打着補丁,顯示出他生活的拮據。
“萊姆斯!”赫斯提亞等着盧平用清理一新收拾幹淨自己,開心的同他擁抱。
“好久不見,赫希。”盧平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笑意,他舉了舉手中的蜂蜜公爵袋子,“我帶了巧克力坩埚,希望你的口味沒變。”
“謝謝你。”
晚餐在溫馨的氛圍中進行。凱瑟琳、加雷斯和盧平是同一屆的霍格沃茨學生,老同學聚在一起很難不講到學生時代的事,無法避免的他們會提到哈利的爸爸媽媽。赫斯提亞全都記在心裡,準備一會兒都寫進信裡寄給哈利。
關于盧平的新工作,三個大人都一臉高深莫測,死活不願意告訴赫斯提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