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苓點點頭，半邊身子靠着蕭定瀾，兩人走去了比武場外圍。

“别打了，攤子都要被你們砸了。”

“外鄉人就是不懂規矩。這有什麼好争的。”

兩人到時，便見到七八個人打成一團，雖沒有用武器，卻也将四周擺放好的各種桌椅、攤位砸壞，四周的商家連忙将其他家具搬走，生怕他們再弄壞了。

“這是怎麼了？”葉芷苓随便抓了一人問道。

那人悄悄說道：“還不是為着聖女和王女兩位貴人，你别打聽這麼多了。”

“什麼意思？”

葉芷苓再要問時，那人卻搖搖頭，走開了。

“聖女挑起戰火，我們都好久沒去昭國做買賣了，她隻為自己，根本不是仁善之人！聖女退位！聖女退位！”

一穿着富麗的人在看着場中戰局，大聲喊道，可惜應者寥寥。

這邊一貧困的老者啐了一口，罵道：“呸！沒聖女娘娘罩着，你個龜兒子連稀粥都喝不上！還做個屁的買賣！有娘生沒爹教的玩意兒。要不是聖女娘娘年年祈福求平安，你墳頭草都丈八高了！現今倒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此話一出，應者甚衆，周圍罵聲不絕于耳，加入打鬥的人眼見又要更多了。這時卻見兩位兵士手持長刀走來，喝道：“都停手，不然通通抓進大牢。”

圍觀的人紛紛退避，隻有中間打得興起的人不曾停手。

為首的隊長一揮手，他身後的十幾名兵士便紛紛上前，将還在打鬥的人拉開，一一壓在地上。

那隊長走過來，罵道：“他奶奶的！王女殿□□恤你們，在比武會設置攤位，讓你等做買賣掙幾文錢，你等倒好，竟在此處耍橫鬥毆、毀壞物品，來人！統統鎖了押回大獄！”

說罷，他又掃了周圍的人一眼，說道：“王女殿下費心操持的盛會，你等莫要不知好歹。聖女高居一旁，可不管凡俗事。走！”

見有兵士前來，周圍的人紛紛散去，等他們壓走了那幾名厮打的人，四周才有低微的不滿聲傳來。

“若沒有聖女，哪裡來的聖象祈福。沒有祈福，誰願意千裡跋涉來這裡。”

“噤聲。”

四周的人群漸漸散去，葉芷苓也扯着蕭定瀾回安棠客棧。天色已晚，人群漸漸散去，兩人騎馬不過一會兒便到了。

“如今王女和聖女兩派争鬥得如此厲害？連普通百姓都會為她們當街打起來。”

“是啊，朝中争鬥也就罷了，連百姓都這般，實在是從未見過。啧，畢竟是邊陲小國，不懂禮數。咱們朝中的争鬥便隐蔽許多。”

“……”葉芷苓突然想到了自己，七皇子也是想把自己作為一張牌拿到手中，在七皇子那般的人看來，自己也不過是桌上的一盤菜，哪裡能笑話别人。

“不過再等一段日子，最多一月，她們便能分個勝負。”

葉芷苓眼珠一轉，問道：“是說我們的使團到來？”

蕭定瀾點點頭，說道：“我沒想到她們已鬥得如此厲害，平衡岌岌可危。使團到來必将打破平衡，兩人應當會分出勝負。我要去尋方主事，傳信回去，有的事要早做準備。”

“好，那我先去睡，你忙吧。”

葉芷苓酒足飯飽，又累了一天，睡得極好，一覺便至天明。

第二日晨起，用過朝食後，兩人便去了比武場。此刻的比武場和昨日完全不同，從離比武場兩三條街開始，人便極多，叫賣聲、叫好聲此起彼伏。

方主事知曉他們要看比武，此前便遣了一名車夫和一名夥計跟着：“那裡現在人太多了，騎馬去并不方便。有人跟着你們便不用考慮這些雜事。”

蕭定瀾一想，确實如此，便同意了。

兩人至比武場後，各交了十兩銀子，在看台高處就座。剛坐下，便有人端着個木盤子走來，口中說道：“公子、小姐好，今日天不錯，不熱，兩位可有興趣投上一注？不拘多少，圖個好玩罷了。”

“苓兒，你可想玩玩？”

“怎麼個投法？”

“小姐您瞧，現在場上的是尋甸府的馬崇和思南府的那鑒對戰，一共三輪比試，分别是射箭、擲矛和近身比鬥，如今射箭已比過，是思南府的那鑒勝。您現在可以賭擲矛和近身比鬥誰勝，也可以賭最終誰勝誰負。”

葉芷苓便要從口袋中掏錢出來，突然又停手問道：“我又不認得他們，哪裡知道誰能勝呢。”

那人指着場子中人說道：“您瞧，紅色腰帶的是馬崇，他代表的尋甸府擅長近身比鬥，使得一手好刀，綠色腰帶的是那鑒，他代表的思南府擅長射箭，百裡可穿楊。”

葉芷苓仔細看看了台下兩人，卻也看不出所以然來，便直接将手中的銀子給他，說道：“賭最終的赢家，就賭那個紅腰帶的赢，他壯實些。”

那人接過葉芷苓手中的銀兩，遞給葉芷苓一個纏了紅線的木牌，見蕭定瀾并無投注的意願，便離開了此處。

等人走後，葉芷苓問蕭定瀾：“大哥之前可有賭過，輸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