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葉芷苓今天起得格外早。昨日大夫診脈時告訴她,今日便可吃正常的飯食,翠竹立刻便去廚房約好了今日要吃的各色飯菜。她期待不已,早早起床等着吃飯。
可等了許久,朝食都沒有送來,翠竹急忙派小丫頭去催。
“如今廚房也太過憊懶,主子們的飯菜還用催。”
葉芷苓卻有些心慌,她看了看外面,朝陽已然升起許久,朝食還未備好,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她說道:“可能出什麼事了,翠竹,你去廚房瞧瞧。”還未等翠竹走出幾步,她快步跟上,又道,“我也去,咱們走快點。”
翠竹好像也被葉芷苓的着急的情緒感染,也不輕步緩行,反而學着鄉野之人快步疾走,帶着葉芷苓往廚房走去。
沒想到剛到廚房的院子外,她們便被攔住了。探頭往内一看,數十名軍士将廚下的仆役壓在院中,還有人在廚房内不住地翻找。葉芷苓打眼一看,領頭的是個熟人——蕭定瀾的親兵小隊長楊山虎,隻不知他為何沒有跟着蕭定瀾前往南淵山。
“楊隊長?是我,這裡出什麼事了?”
楊山虎看過來,見是葉芷苓,便囑咐身邊人繼續翻找,走過來答道:“葉姑娘您沒事?那便好。府中出了事,我們正在處理。姑娘先回去吧。”
葉芷苓探頭朝廚房看着,說道:“出事?出什麼事?侯爺和将軍知道嗎?”
楊山虎勉強扯出一絲笑,說道:“侯爺和将軍自然知曉,府中事雜,姑娘還是不要亂走了,回去待在院中吧。”
翠竹說道:“你們把廚房的人都關起來了,姑娘吃什麼?府中主子也好幾位,你們豈能胡來。”
“這幾日先随便吃些吧,我們也會給葉姑娘送飯。姑娘可要我們送您回去?”
“不必,我們這就走。”
聽他不斷催促自己回去,葉芷苓便知道,府中一定是出事了。也許是将軍和侯爺出事,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告訴蕭定瀾。
離了廚房,葉芷苓對翠竹說道:“帶我去将軍那裡。”
去謝見月院中要穿過好幾重院落。往日侯府也不吵鬧,但今日卻格外寂靜,連往來的仆役都靜悄悄地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一到院子門口,卻見這裡也被團團圍住,防衛十分嚴密。
“我是葉芷苓,求見将軍。”
“長史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那我便求見長史。”
“這是侯爺和将軍的貴客,你也敢攔?姑娘幾時來此不是被請進去的。”翠竹分辯道。
“稍待,容我們禀報一二。”
長史陳文遠在屋中和清婉之父林劭謙對坐,隻覺得焦頭爛額。聽到門口護衛禀報,林劭謙罵道:“這是什麼時候,一個客居的人也能來随意求見?請回去!”
“等會兒。”陳文遠叫住了護衛。
林劭謙隻是仗着親戚的名頭,被請來暫時主持事務,對葉芷苓不了解。但陳文遠常年跟在侯爺身邊,對葉芷苓的事情十分清楚,知道她和侯爺、将軍以及世子關系親近,前幾日七皇子來此也是為了她,輕易不能得罪。
“請她進來,我到院中見她。”
“一個小丫頭片子,打發回去就是了。陳大人這是何必。”
“林先生慎言,侯爺和将軍很看重葉姑娘,還是見見吧。”
葉芷苓在護衛的帶領下走進院中。院子裡防衛更加森嚴,隔不了兩步便有護衛站着。
“長史大人,府中是發生了何事?”
陳文遠苦笑一聲,道:“罷了,聽說姑娘家是開醫館的,也許對醫術也有造詣,跟我來吧。”
說罷,他引着葉芷苓進了屋中。
“大人,怎麼将她帶進來了?這事還能讓她知道?”林劭謙滿臉不願意。
“讓她看看吧,她可能懂些醫術。”
仆役們推開了内室的門,又撩起了簾幔,葉芷苓才看到了鎮南侯和謝見月。
隻見他們兩人臉色紅潤,嘴角微微翹起,作微笑狀,雙眼緊閉,身上浮出淡淡的花香,看上去好似睡着一般。
“将軍?侯爺?”葉芷苓大聲喊了兩人幾句。
“沒用的,今日早晨,婢子發現兩人都未起身,幾次呼喊不應,便去喊了大夫,一查才發現出事了。這才喊了我們過來。如今大夫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了,還在查醫典。”陳文遠解釋道。
“臨時才來查書,平常都是吃幹飯的,姐夫養的好人。”林劭謙罵道。
“聽聞葉姑娘家中也是開醫館的,可有看出什麼來?”陳文遠問道。
“我不懂醫術,看不出。”葉芷苓歉然道。雖不知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麼事,但葉芷苓卻覺得,這件事一定和南伽國脫不了幹系,也許也是南伽國聖女下的手。
“鄉野郎中,能知道些什麼?”林劭謙湊到陳文遠身邊,說道:“大人,我在京城認識好幾個有名的大夫,我立刻修書一封,快馬讓人送去,請他們來。一定能治好姐姐和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