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蘇,賀先生,這次的事情是我們淮南派的錯,涉事的這些人,你們想要怎麼處理,不方便的都可以交給我來辦,免得髒了你們的手。”
頓了一下,似乎有些艱難的繼續:“尤其是開宇,他是老幺,師父在他身上付出的心血最多,哪兒曉得慣壞了,完全走了歪門邪道,冒着師父的名義在外面亂來,和鄭子安還有那個姓邱的勾結賣離魂符的就是他……
呵,綠卡就這麼好?值得出賣自己的人格?你們放心,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把人抓回來,讓他跪在師父魂前好好忏悔後半生。”
賀渠剛才把邱予成連着鄭子安狠揍了一通,心裡的怨氣已經出了不少,見這人說話還挺有擔當的,既然有人幫手報複,他也樂得少些麻煩,緩和了表情,客氣的點點頭,答上個“嗯”。
蘇岘沒骨頭似的,把下巴擱在他肩頭上,小聲BB:“這話說的,才像個玄門正宗的傳人嘛……”
一旁趙棠忽然接嘴道:“三師叔,還是讓四師叔去吧,您家裡馬上有喜事,添丁呢,嬸子年紀也不小了,您這時候可不宜走得太遠。”
曾回一楞,瞬間又一喜:“真的?這黑漆麻烏的你居然能看準喽?小棠你現在可以啊!”大手已經向趙棠肩膀大力拍去。
趙棠欣然挨了一熊掌,笑道:“嗯,山根微泛紅光,卧蠶上的子女宮很是豐隆,保管看不錯的,不信,你問問……我師父。”
林深撇過一眼,心想這麼簡單的面相誰會看錯似的,暫時沒告訴曾回那也是怕他鬥法時分了心,有什麼可顯擺的呢?
冷“哼”一聲,可到底沒有反駁掉趙棠那句‘師父’了。
“是,讓小王去吧,他好歹還會點英語,你回家好好照顧老婆,盼了十多年了,這孩子總算給你盼來了。”
和顔悅色的對着曾回說完,林深轉頭朝趙棠拉長個臉,“你隻看他家有喜事,卻沒看出他眉尾散亂,遠行易生波折,當初讓你好好修習相術你非得學符法,這會兒強補了幾年也不過半吊子,也敢随口替人判相了?回山了再把典籍好好研讀研讀,要不然就别出來丢人現眼。”
就這幾句話,曾回和趙棠都是大喜,曾回是喜獲麟兒,趙棠則是重歸師門有望,一時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蘇岘在一旁湊趣,怪聲怪氣的調侃:“師兄,看來你可以回圓象山了,可回就回吧,這莫問賣給我就是我的了,以後别想打它的注意。”銅錢劍示威似的在手裡轉成了花兒。
一時間,場上的氣氛輕松和諧起來。
蘇岘被男朋友緊緊的摟着,連身上的疼痛似乎都可以完全忽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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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卧室時,賀渠已經醒了快兩個鐘了。
他保持着同一個姿勢靠在床頭,指尖輕輕描摹着懷中人安靜的睡顔。
從飽滿的額頭到挺直的鼻梁,再虛虛劃過長長的睫毛,最後停在兩片淡色的唇瓣上方,微微翹起的唇珠正在誘人采撷。
這張白皙的臉龐在微光中瑩潤似玉,似乎還帶着一絲笑意。
賀渠不覺也勾起了嘴角,摸上了對方的耳垂,輕輕碾了碾,那裡有顆今早才發現的褐色小痣。
他喉結滾了滾,聲音帶着晨起特有的沙啞:
“還要裝多久?”
蘇岘忍不住悶笑出聲,卻不肯睜眼,“怎麼看出來的?我就想知道你能這樣盯多久……”
溫熱的手隔着輕薄的睡衣撫上了蘇岘的胸口,數着他的心跳,“從六點四十五開始,每分鐘比之前快了六到八下。”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大手收回時,緩緩擦過小突起,蘇岘渾身一激靈,腳趾忍不住蜷縮了一下。
“不愧是西林出身……學數學的,記性就是好。”他睜開眼,伸出手,按住對方胸膛還以顔色。
眼神是挑釁的,嘴裡一本正經的教學:“但是人體結構知識嘛,肯定還是我們學醫的厲害點。”
“心髒的外面,是胸大肌……”修長的手指輕敲示意。
“向上,脖子這裡,是胸鎖乳突肌……”順着肌肉線條,手指輕輕劃過脖頸,擦過鎖骨。
“向下,是腹直肌,”這裡要強調一下,于是指尖畫個圈圈。
“再下……骼腰肌,”很多人沒聽過這名稱,必須重重按壓讓學生印象深刻些。
“然後,恥骨肌……”
賀渠低笑,捉住那隻辛苦教學的手,拉回唇邊吻了吻,求饒:
“蘇老師,學會了,今天就先學到這兒,你身體還有傷,再學下去……”怕我們都下不了床。
蘇岘傲嬌的“哼”過一聲,把手抽回來,放過了這不思進取的壞學生。
殊不知他紅到滴血的耳垂,早已将他的青澀出賣個幹淨。
而在賀渠眼裡,這神态是多麼的誘人,讓他瞬間強忍到發疼。
“怎麼醒得那麼早?睡不着麼?”蘇岘整個躺平,腦袋不自覺的朝賀渠肩頭靠了靠。
賀渠心下一片柔軟,緊繃的身體也稍微放松了些。
環過手,将人圈在懷裡,手指摩挲着蘇岘柔順的發絲:
“在想怎麼收拾那些人,是先讓湯邵林進監獄,還是先讓邱予峰破産,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