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不能讓别人知道，我們這種關系......”宴亦明對此都有點難以啟齒。

“好。”

半小時後，宴氏集團召開了臨時高層管理會。

會上宴亦明宣布了三則重磅消息。一：盡快清算所有欠款，按照結款日期順序挨個付清；二：停止運營一年内沒有盈利的産品；三是和辰越的合作。

果不其然，會議室瞬間炸了鍋。

宴亦明擺手直接阻止了大家的讨論。直接123456說了公司後續的發展方向，一些還在猶豫的想法也直接定下來了，李助理的鍵盤都要敲出火星子了。

宴氏集團是吃了時代紅利發展起來的典型，浪潮褪去，才發現公司裡養了太多混日子的人。經過數次危機，盤算了這麼久，宴亦明終于下定決心進行改革。

力排衆議，态度堅決。

會議開了兩個小時，宴亦明筋疲力盡地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擡頭就看見顧沉懶散地躺在自己的老闆椅上，真是絲毫不見外。

“王總呢？”宴亦明本來清澈透亮的嗓音經過會議上的一番據理力争變得沙啞起來。

顧沉起身邊遞水杯邊說：“我讓他先回去了，跟他打包票說這錢會盡快還。你這會怎麼開這麼久？”

“事情多，反對的聲音大。”宴亦明接過水一口氣喝了個幹幹淨淨，會上講那麼久，早就口幹舌燥了。

顧沉繞到宴亦明身後一把摟了過來，腦袋自如地擱到宴亦明肩膀上。低沉的嗓音輕柔地穿過宴亦明的耳朵：“我們的關系從什麼時候開始……”

宴亦明耳朵癢得一激靈，側過腦袋躲了一下，掙紮之中被摟得更緊了。

他給自己洗腦隻是交易，不算違背當初的承諾。等顧沉玩夠了，一拍兩散就好，大家最終還是會回到原本的生活軌道。

“聽你的….”

話音剛落，顧沉伸手掰過宴亦明的臉頰，低頭親了下去。

宴亦明開完會的腦子懵懵地，來不及反應就被親了。嘴唇輕輕觸碰，宴亦明冰涼的唇瓣還殘留着些許水漬，顧沉一一舔過。宴亦明内心激起一波波漣漪，想後退卻被親得更狠，毫無反抗力地任人予取予奪。

顧沉按着人親完，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滿意地摟着懷裡的人貼着耳朵宣布：“即刻生效。”

宴亦明被親得眼色迷蒙，臉色都紅透了，緩了片刻站穩掐了自己一把才回過神來。等喘勻了氣埋在他懷裡嗡嗡地問道：“那個……錢什麼時候到賬？”

顧沉低頭又親了一下，說：“别急，我已經預約了銀行的轉賬服務，下午就去。”

宴亦明長舒一口氣，眼睛亮閃閃地望向顧沉真誠道謝：“謝謝你。”

顧沉對上他的眼神，接着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掃視一圈，意有所指道：“嗯，好好謝。”

直白的眼神盯得宴亦明心裡發毛。

顧沉逗完人看了眼手機，“我公司還有事，下午早點下班，晚上等你哦～”說完又“啾”了一口才滿意地離開了。

宴氏的情況比他想的更糟糕，不隻是錢的事兒。宴亦明還是太嫩了，公司裡那麼多老狐狸，年紀輕輕又勢單力薄的宴亦明哪裡能随便動得。

重逢那天宴亦明濕漉漉的大眼睛盯着他看，那一瞬間仿佛看穿了他，顧沉的手都在輕微發抖，用盡全力才掩飾住了自己的失态。

等顧沉離開，宴亦明昏昏沉沉的腦子才開始轉起來。這一切都太混亂，太不合理了。

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發生了。

宴亦明身心俱疲，順其自然吧。顧沉是唯一願意主動施以援手的人，雖然目的有點不純粹，但要真計較起來，自己也不吃虧。

宴亦明倒覺得顧沉有點吃虧，賠錢賠人也要掌控他，羞辱他，看來當年的事對顧沉的改變也挺大的，事到如今都沒釋懷。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當初就不該把人帶彎，如果隻是當好朋友，或許他們的關系會維系到現在。

一整天宴亦明都恍恍惚惚地無心工作，臨下班的時候，宴亦明收到了顧沉的微信，約他在家附近的一家進口超市見面。

宴亦明開着自己那輛小破車準時赴約了。

正值下班晚高峰，超市裡也人來人往。倆人都穿着比較正式的西裝襯衫，身形修長氣質卓越，站在果蔬區認真挑選食物的時候，莫名地有種精英的人夫感。

顧沉推着購物車，隻說家裡什麼都沒有，需要補貨。也不說買什麼，光推着車瞎晃。

晃了半天，購物車裡空空如也。宴亦明歎氣，男人的心思真難琢磨。

他攔住了購物車，自己轉身在蔬菜區停下了，有機菠菜，有機生菜，西蘭花，辣椒，芹菜，綠綠的蔬菜拿了一堆。

顧沉的臉色精彩紛呈，插兜硬是憋着不吭聲。

宴亦明心想，都親自來買菜了，肯定是自己做飯。他的廚藝嘛，盡人事聽天命吧。

他看顧沉沒什麼反應，估計也好伺候。又随手拿了點土豆，玉米，雞腿，五花肉。顧沉是北方人喜歡面食，宴亦明特意拿了幾個饅頭。

“差不多了吧，這能吃好幾天了。”宴亦明覺得顧沉也不會天天在家吃，随便湊合湊合得了，自己也做不出什麼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