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野思考了會兒,才開口:“的确與我的研究有關,但是實驗室之外的事情。”
“你知道的,我的研究是抗衰方面的藥物,和各大實驗室、保健品制造商都有聯系。”
“我們會在許可的範圍内交流彼此獲得的進展,并相互驗證提升,半年前,我們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給我們提供了一組反應式,說無償提供給我們研究。”
“我們通常不會采用匿名投遞的内容,因為這很可能是出于各種原因的非正當竊取行為,我們不想卷入不必要的麻煩。”
澤野實驗室甚至沒有打開那封郵件。
投遞匿名郵件的人似乎知道這一點,每隔一段時間就發送郵件過來。
“因為标題名稱一緻,所以我們确定是同一個人發送的。”這對澤野造成了困擾,在業内會定期組織交流會上,她向關系好的同行抱怨,同行給了出人意料的回複——“我也收到了。”
澤野回憶着:“在那場交流會上,我們發現幾乎所有實驗室都收到了那封不斷投遞的郵件。”
這封郵件已經成了所有人的困擾,衆人決定一起來解決這個問題。
在經過缜密的考慮,以及各種法律上的必要程序之後,他們在設備最先進的澤野實驗室裡,打開了這封郵件,并按郵件中提供的反應式開展了實驗。
“那是副作用非常強的一劑藥,服用它很可能會導緻多器官衰竭造成死亡,但如果你運氣足夠好的話,抗衰效果也是前所未有的好,不誇張的說,它甚至能讓你返老還童。”
“我們不知道該定義它為抗衰方面的新進展,還是一味毒藥,但無論如何,它都是突破性的存在。”澤野停頓了一下,“然後讓人不安的事情就開始了。”
有人潛入澤野的實驗室,盜取他們的研究成果。
實驗室裡有大量機密,安保也非常嚴格,澤野等人想盡辦法,也無法查到他們進入實驗室的痕迹,然而試驗數據中卻留下了浏覽記錄。
“仿佛一個嚣張的幽靈,堂而皇之的宣告它的存在。”
“我們猜測他們是被匿名郵件引來的,終止了實驗。”
“但終止實驗的第二天,我們的賬戶收到了大筆匿名打款,實驗室、我本人,都收到了恐吓信,要求我們繼續。”
澤野實驗室不想繼續,但又無法退回那筆錢,陷入兩難。
恐吓信不允許他們猶豫,實驗室中頻繁出現事故,損失昂貴的儀器,甚至有實驗室人員受了傷。
“幽靈動手了。”
澤野本人被尾随,家裡出現陌生人入侵的痕迹,貼滿恐吓紙條。
澤野報警,但警方毫無進展。
“其他人還沒被騷擾到這種程度,目前還是沖着我來的。”能做主的到底還是澤野,“我不想繼續。”
“我很慶幸我沒有結婚,也與父母親戚生活在距離很遠的兩個城市……我很害怕父母會被波及,但我真的不想繼續,”澤野苦笑,“所以我逃了出來。”
琥珀川問:“您是一個人來的?”
澤野點頭:“當然。”
“要不您接下來和我們一起行動吧。”琥珀川思考着,“如果您口中的幽靈真的那麼偏執,現在反而更容易下手。”
澤野愣了一下,她沒有考慮到這一層。然而被點醒後,她拒絕了琥珀川的提議:“不,我不能把你們也拖進危險之中。”
“澤野博士,說不定我們正是能解決問題的人選哦!”園子來了精神,“您有聽說過沉睡的小五郎嘛?他是全日本聞名的偵探,連警視廳都會邀請他一起辦案哦!他現在就在這艘船上,如果您願意的話,要就委托他來解決這件事?”
毛利小五郎名聲響亮,澤野隻猶豫了一小會兒,就同意了。
在澤野向毛利小五郎講述案情的時候,琥珀川在一邊戳着手機聯系彭格列,返老還童四個字,讓她想到了彩虹之子遭受的詛咒,不知兩者間會不會有什麼共通之處。
沢田綱吉的回複是:“我過來一趟。”
遊輪深處茫茫大海,彭格列的到來卻不需要任何交通工具,自然,他們也不需要登船許可。
澤野與毛利小五郎談判,偵探表示方便的話要去她的客房看看,琥珀川作為引薦人也跟着走了一趟。
現場并沒有看出什麼異常,衆人便也散了,各自繼續活動。
距離和彭格列約定的見面時間還早,琥珀川就先回了房間。
已經是晚上,但她并沒有休息,金色光圈在房間中成型,全副武裝的一文字從中踏出:“出發了?”
琥珀川點頭:“出發。”有關迹部遇襲的事件,還差一個收尾。
關聯人士接連出事,早就讓琥珀川今天的處理對象吓破了膽,琥珀川沒費什麼力氣,就從對方嘴裡撬出了最後一點信息。
又一個人在時之政府的力量下神秘失蹤,琥珀川看了看名單:“這是最後一個了……真的可以安心度假了。”
她打開通道帶着一文字回去,落點卻意外偏移了。
他們出現在了最高層甲闆的護欄外。
把位置定在自己房間的琥珀川察覺不對的時候,已經向外邁出了腳,随後隻覺得腳下一空。
一文字單腳踩在護欄外的窄條上,一手拽住欄杆,一手拽住了琥珀川。
而琥珀川的另一隻手也被拽住了。
浦原喜助站在護欄内,一手壓着帽子,一手抓着琥珀川,讓她也能踩到那條窄條:“兩位真是好興緻啊。”
琥珀川站穩,自己翻回了甲闆上:“浦原先生同樣好興緻。”
“我是不希望掃興的家夥登場啊。”浦原松開琥珀川,擡頭往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