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能想到一個可能——有人放棄了什麼...
而那個人隻能是趙撫虞,謝佑津喜歡得不得了的那個人。
如此想着,她覺得自己該見見那個人了。
北京最近的天氣不是很好,敞開的院門外傳來一陣急刹車的聲音,引得院子裡玩耍的人擡眼看去,謝佑津一眼就看到徐逢山還有和他一起來的商扶岑,兩個人都是他的發小。
一人受難兩方笑話。
兩個人蹲到他身邊,一個幫他帶着小侄子,一個往水池裡扔下一塊石頭把魚驚散,謝佑津煩躁地啧了聲給了徐逢山一巴掌:“你有事嗎?”
徐逢山狗鼻子往謝佑津身上嗅嗅:“一大股中藥味怎麼?”
謝佑津聽到這話,望着水池,自嘲般地笑笑:“喝中藥調理性取向。”
商扶岑皺着眉看謝佑津:“瘋了吧,你們一個個都挺癫的,你喝下去遲早給自己搞出問題。”
謝佑津問:“我有選擇嗎?”
他沒有選擇的啊,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多的是他畏懼的人在這四九城裡,每一個人都可能拿着他的弱點威脅他的家庭。
徐逢山站起身,對着出來的謝母微微鞠躬問好,而商扶岑靠着謝佑津給謝母打招呼:“阿姨好。”
那股身體的反感想下意識推開商扶岑,卻被商扶岑按住膝蓋,謝母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對着他們友好地笑笑,商扶岑這人為朋友一向兩肋插刀,微笑着詢問謝母:“阿姨,我們想帶謝佑津出去看個最近上映的暑期檔電影,人我們可以帶走一會嗎?保證在晚飯前把他安全送回家。”
謝母點頭:“當然可以。”
因為商扶岑很惹人喜歡,帶着出去也能讓謝佑津注意看看身邊漂亮的女孩子,謝母不認為這是壞事。
商扶岑笑着道謝,拉着謝佑津的胳膊把人拉起來。
車在門口,是商扶岑開的車。
車往天安門那邊開,後座的謝佑津疲憊地倒在座椅上,閉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還是假寐中。
徐逢山掰着鏡子看後面的人:“謝佑津,把你撈出來不容易,這幾天你媽防得太嚴實了,我們兩個呢今天全程陪你,你想聯系誰我們就聯系誰,行嗎?你别這麼頹廢。”
謝佑津翻了個身:“聯系誰啊。”
他腦子裡一片空白,聯系上了趙撫虞之後呢?
賀家撤訴,趙撫虞一定付出了什麼啊,那麼長時間的欺淩被趙撫虞這麼放下,為了保護自己,他怎麼還好意思去聯系趙撫虞?
鋪下的局就那麼散了...
徐逢山沉默了。
他忽然找不到勸謝佑津的了,隻能看着曾經他錄音下來逗謝佑津的錄音,成為謝佑津最後的紀念品。
手機裡沙沙的聲音,傳出來趙撫虞溫柔的聲線。
“好像是一場夢,做了數月的夢一下子被強制叫醒,想不起這夢裡到底是怎麼樣的情節了。”
謝佑津流下了淚。
随着車子在地下停車庫停好,三人下車往商場裡走去,先去取了早已買好的電影票,在大廳等待着開場。
商扶岑是個追求極緻觀影體驗的人,在售票處買了三杯可樂和爆米花,杯身沾着水汽,謝佑津接過的時候隻覺得涼手,喝了一口後生理性難受,捂着嘴往廁所走去。
他的步子很亂。
徐逢山下意識跟上去。
進去隻見謝佑津蹲在馬桶前嘔吐,等他癱坐在地上擡頭看自己的時候,徐逢山看到謝佑津的眼淚齊刷刷地掉,豆粒般大的砸在謝佑津的身上。
“怎麼不苦?”
徐逢山蹲下:“可樂怎麼會苦?”
謝佑津笑:“喝中藥調理不了,它調理不了,我愛了他這麼多年,我忘不了,我忘不了。”
是了,徐逢山知情。
謝佑津喜歡了趙撫虞很多年,那年遊輪上的一眼就找了人家兩年多,最後在那個狹小的便利店遇到。
趙撫虞的初遇,是謝佑津的重逢。
調理不好,反而讓謝佑津身心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