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類都被貓耍得團團轉,匪夷所思。
季宴行的臉色更難看。
醫院提議報警尋找,被他一口否決,若這小貓真是特殊品種,事情當然鬧得越小越安全。
季宴行派助理聯系了有名的找貓團隊。
離開醫院時,一隻二哈突然把嘴筒子戳在男人腿上手上,新奇地嗅來嗅去:“喲喲喲,你就是那隻貓的老公?纣王和妲己貓?挺變态呀!”
“看你這興師動衆的,人家跑啦,不要你啦!”二哈開心到舌頭亂甩。
“……”
季宴行聽到了一連串聒噪不已的“汪”,語言不通,但莫名被嘲諷到。
他耐心瞬間歸零:“……把這傻狗牽走。”
可惜直到晚上也沒收到好消息,找貓團隊表示那隻小貓很有主見,像是有自己的貓生,不希望人類打擾。
可是。
因為那一面之緣,潔癖嚴重到不能忍受任何一絲動物毛發的季宴行,第一次動了養貓的念頭。
男人垂下眉眼,歎息着捏住眉心。
剛開完會,合作方是米蘇的大姐,也是現在米隆地産的實際掌權人米星原,見狀笑問:“季總對剛才的項目内容不滿意?”
季宴行:“當然不是。說到項目,昨晚米蘇在家睡得好嗎?”
一時沒反應過來的女性alpha頓了頓,心說這事問我幹啥。
又想起來什麼,怪異地看他一眼:“蘇蘇昨晚沒回家呀。”
“沒回家?他明明告訴我回娘家了。”
看季宴行反應,顯然是米蘇撒了謊還夜不歸宿。
米星原以為這倆吵架了,預感下一秒不是要聽家長裡短,就是要聽感情糾紛,冷淡帥氣如季大少,進入婚姻關系也不能免俗。
誰料這人比她想象中腦回路清奇,竟然把矛頭對準了他們全家老小。
季宴行眼神冷銳,毫不留情地責問——
“那麼可愛的omega徹夜不歸,你們家都不擔心嗎?他還那麼小!”
“……”
這麼嚴重?
米星原一時羞愧,啧道:“我弟弟都是大學生了。”
“那對你我的年紀來說也是個小孩子。”
他語氣不善,整理了下衣着:“當然,我說他可愛是從客觀角度出發,并非我主觀臆斷。”
米星原:“……”
誰問了?
-
門鈴響起,米範以為是大姐下班了,殷勤地飛過去開門,赫然就對上了站成一排手提禮盒的黑衣保镖們。
這這、這是什麼入室搶劫嗎!?
他吓得臉都綠了,瞪着他們手裡的盒子:“幹什麼!搶就算了,你們還想打包啊?”
一個風度翩翩的高大男人走上前,淡淡打招呼:“四少爺麼?鄙人季宴行。”
他氣質相當出類拔萃,足夠對同為alpha的一屋子人降維打擊,尤其他身上還帶着一股準新郎官的既視感,勁兒勁兒的。
“我來接米蘇回家,順便帶了些薄禮。”
訂婚禮其實早都送過了,可季宴行所謂的薄禮還是相當隆重,煙酒茶葉滋補品外加水果禮盒,還分别給不同的家庭成員備了禮物。
一副準兒婿的姿态。
在家揚言要收拾季宴行的米範徹底蔫了,一看就打不過。
這個alpha相當會應付長輩,米家夫妻笑得合不攏嘴,讓保姆去叫睡了一天的小少爺起床。
“宴行,一定要吃了晚飯再走,今天剛摘了新鮮野菜!”
可算能看見米蘇,季宴行微微松了口氣:“好。”
“爸爸媽媽——!”
不多時,穿着寬松睡衣的omega走過來,軟聲軟氣打招呼,看到面色不妙的季宴行,他睡意頓時煙消雲散。
米蘇貓貓祟祟地看着他,撅撅嘴。
……他昨天已經和自己的本體見過面了,不會起疑吧?
小小聲:“老公?”
季宴行神色微凝,說不出什麼心情。
在沒看見嬌氣包的一天一夜,他難免不會多想。
他竟然幻視到了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可憐,走在街上風吹日曬,嘤嘤嗚嗚的沒飯吃沒水喝,還會被兇神惡煞的路人推到一邊踩兩腳。
想到這,季宴行閉了閉眼,胸口郁結。
可腦海又迅速浮起一張毛絨絨小貓臉,長得跟米蘇親生般的貓居然還跑丢了。
alpha擱在膝頭的手蜷縮了下,緊緊捏住,用力到指節發白。
沒關系。
他們還會有孩子的。
季宴行認為他隻是出于禮節,來探望丈母娘一家順便接未婚妻回去,所以與米蘇相處,最好自然些。
不必故作親昵或疏遠。
“……你瘦了。”
此話一出,全然安靜,包括打哈欠到一半的米蘇都沉默了。
米範被酸得牙疼,弱弱開口:“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弟才回家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