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嫣閱皺着眉頭慶幸謝韶的眼睛還不能視物,不然這麼髒的畫面可真的沒辦法入她清透的眸子;謝韶聽到聲音,“還是快些找到謝妙言較好,夏流…這人的來曆被我疏忽了,本以為隻是我家的一個婢女,我還以為她被殺死了,結果…”
蘇生柏看向宋明馨的臉,雙指墊着手帕靠近,撫摸之後道,“傷勢不是外力來的,王爺,宋家還是要留意,她方才說的…臉皮?人皮面具?”
“久聞異域妖惑之術、沒想到真的經人傳來了中原,正就是知人之明不知心了。”
謝韶點頭,“是這樣的,有些人表面上看着風平浪靜,也不像是什麼狡詐的貨色,可背地裡确實不為人道,不當人的,肆意的做些不道德、沒天理,必然遭到報應的事兒。”
“不過,我相信這些人都會付出代價,萬事有因必有果,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謝韶眼眸上的紗布緩慢滑落。
蘇生柏調配的藥很是管用,敷上之後幾乎是沒有痛苦的便将毒物煙消雲散。
謝韶很是感激,起身接過藥巾手帕蹭蹭眼角,看着倒在地上得宋明馨道,“她身上有沒有那種人皮面具?她的臉沒有被劃壞過,要害的傷…”謝韶說着蹲在地上,伸手撫上宋明馨得脊椎、大腿、一些骨骼較為明顯的地方。
“她的骨頭沒有受到過什麼擊打,也就是說…這些傷是她自己造成的?”
“是從哪裡找到她的?”
“是在寨子外的山上。”江逾青淡淡道。
“此外,還有個收獲。”江逾青吩咐身後的下屬拉扯過來個滿臉長着爬山虎般的人。
看裝束,是謝妙言的人。
謝韶走幾步,“你有什麼想說的?”
那人微微擡頭看了眼謝韶,望着她的眼睛。
她的眉宇間帶着少女不應有的英氣、威風凜凜宛若将神臨世,她長發如雲遮住了身後燭台的光,那魂不守舍的士兵被她籠罩在陰影之中。
一時間,那士兵竟然分不清眼前的姑娘到底是不是個活人,可她身上泛着金色的微光,就像是戲台子上演繹的天女,也像是說書人口中的神明。
士兵的嘴唇打着哆嗦,片刻後他蛄蛹着喉嚨道,“是…是方生甯将軍…他說…他說讓我們伺機而動,保護謝妙言大人,但…但我們打不過…”
“方生甯?”
“那他現在在哪兒?”
面對謝韶冷漠至極又帶着嚴肅不容許抗拒的語氣,那士兵想多說幾句眼下也張不開嘴了,畢竟有些事兒他真的不知曉。
片刻後,他擡頭道,“好像是…是西域,我隐約聽到将軍說…西域有個什麼什麼公主?大概是去找那位公主去了!别殺我啊!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這些事都跟我沒關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如若不是…”
難道他們去了荒石鎮?
謝韶看向江逾青,“勞煩,江大人要帶着人去一趟了。”
江逾青點頭,轉身離開。
至于眼前的士卒,他喋喋不休訴說着自己的可憐;謝韶冷漠冷笑,眉眼微動看着暈過去的宋明馨道,“這人,你認識多少?她跟謝妙言是認識的吧?”
士兵重重的吞咽着喉嚨,點頭。
燈火落在坍塌的地面上。
謝妙言方才留下的逃跑痕迹依舊是曆曆在目。
這些個錯綜複雜的密道還是周勾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