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桑妄眼前的世界開始模糊,意識也逐漸消散……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靈力波動,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迅速靠近。白發女警惕地擡起頭,停下手中的動作,緊緊盯着靈力波動傳來的方向,厲聲喝道:“出來!”
桑妄也艱難地扭頭看去,隻見巨杉之後緩緩走出一個女子。她身着白衣,氣質出挑,神情晦暗不明。
在桑妄的記憶中,除了顧鸢,還從未見過有人能将如此素淨的白衣穿出這般獨特的韻味。
“同夥嗎?”白發女說着,腳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狠狠碾壓着桑妄的腸子。
同夥?看來白發女不認她。
可她又是誰呢?
桑妄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疼暈了過去 。
*
大半夜,祁思禮與尚未過門的妻子行完房事。妻子輕輕親了她一下,便起身穿上衣服,匆匆出門。
祁思禮什麼都沒問,對此見怪不怪。
妻子身上一直藏着秘密,每次問她都不願說,祁思禮也就不再多問。在她看來,隻要兩人之間的愛是真的,這些都不重要。
魔宗有專門用于請求支援的術法,發出的訊息會先傳到魔域内閣。内閣會依據全修仙界魔宗人員的分布狀況,再将信息發送出去。
這次傳來的訊息是請求派一名醫術高超之人前去支援。于是,内閣執事把傷者的信息發送給了離傷者最近的謝璃 。
大半夜,月色如水,屋内彌漫着溫馨而靜谧的氣息,謝璃與愛人沉浸在甜蜜的雙人時光裡,享受着獨屬于彼此的親密時刻。
收到支援請求,謝璃滿心不情願,可出于職業道德,剛躺下的謝璃還是起身穿好衣服。
通常使用這種術法時,發送人都會附上一些具體内容,可這次卻沒有。
謝璃深入思索,大概率是發送人當時的情況太過危急,根本沒時間附加更多信息。
按照定位,謝璃來到村子附近的樹林,在一棵樹下,發現了一名滿身血腥味的女子。女子的手筋和腳筋被挑斷,腹部被殘忍剖開,腸子外露,上面還停留着幾隻蒼蠅,見謝璃靠近,才嗡嗡地飛走。
謝璃放出神識感應四周,确定沒有其他人後,才放心地走近這個生死未蔔的女子。她探了探女子的脈搏,竟還有微弱跳動。
生命力真頑強……
謝璃觀察周圍環境,判斷這裡肯定不是最初的拼殺現場,女子更像是被人特意帶到此處的。
看她現在的狀态,顯然已經昏迷很久,所以剛剛那則求救訊息肯定不是她發出的。那麼,發訊息的魔宗之人到底有什麼目的呢?難道單純隻是想讓自己救她?
謝璃蹲下,看着女子清秀稚嫩的面容,腦海中浮現出自家小家夥的笑臉,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算了,來都來了,怎麼也得帶點什麼回去,才不算白跑一趟。
謝璃施展禦物訣,緩緩将女子的身體托起,讓她懸浮在空中,然後小心翼翼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
*
祁思禮吃醋了。
大半夜的,妻子專門出門,結果帶回來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好好的二人世界就這麼被攪和了,私密氛圍也蕩然無存。
憑借多年在外闖蕩積累的經驗,祁思禮明白,這世上總有一些人見不得光,沒辦法去正規醫館看病,所以他們的團隊裡往往需要醫師。如此一來,祁思禮懷疑妻子可能是某個黑惡勢力中的醫師。她或許是自願加入的,又或許是被利益裹挾、身不由己。
祁思禮倒不介意前者,可要是後者,她又該怎麼辦呢?
那女子在床上一躺就是半月,這半月裡,祁思禮和妻子連房事都沒了。祁思禮心裡有火,卻又不敢發作,隻能自己生悶氣。
這天,謝璃瞧着祁思禮盯着别處發呆的側臉,不禁問道:“怎麼了,思禮?我總覺得……你最近不太開心。”祁思禮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慌慌張張想要掩飾:“沒有。我就是表情臭了一點,不小心讓你誤會了,我現在笑一個給你看。”說着,勉強扯出一個看似極具感染力的微笑。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床上,桑妄朝内側翻了個身……
“诶!”謝璃滿臉驚恐,趕忙快步走到桑妄床邊,把她又擺正了。
祁思禮剛揚起的嘴角瞬間垮了下來,這下是真笑不出來了。
她看着桑妄的側臉,暗自咬牙。
這女子長得眉清目秀,保不準會威脅到自己在妻子心中的地位。
或者已經威脅到了?
啊啊啊!
誰來救救我。
我好憋屈。
妻子就在身邊可卻不能碰,這種感覺誰懂啊?
就跟豬的前面挂了一根胡蘿蔔。你既不能讓它吃,也不想讓它跑,它就那麼在原地站着,每天睜眼閉眼都是那個胡蘿蔔,卻不能靠近它分毫。
幫助完傷患,謝璃轉過身,朝着祁思禮的方向走來。隻見祁思禮擡眸望向她,眼神中滿是委屈與渴望。
好像一隻被主人遺忘許久的小狗。
謝璃見狀,眼中笑意蔓延,伸出手輕輕捏了捏祁思禮的臉頰,觸感柔軟溫熱。
祁思禮被這親昵的動作逗弄,緊繃的情緒瞬間消散,雙手環抱住謝璃的腰肢往自己身上帶……
這場小插曲過後,午後祁思禮有事離開了一會兒。回來時發現,床上躺着的人消失了。
祁思禮剛想轉身,一尖銳物就抵住了她的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