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像沒有。”楊雨婷被這麼一問,才陷入回憶,仔細思考起來,好一會兒,才搖頭,又點頭,“沒有,那天隻有她一個人出現,不過她給我指認白飛飛以後,我就沒管她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你說的那個呂青青後來有沒有出現。”
楚秋池看向臧星,并沒有從她臉上獲得有用的信息,這個人,好像隻是很随意的問了這麼一個問題,臉上的表情從始至終都很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起伏,但她并不會覺得臧星會問沒有用的問題,所以,這個呂青青,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
發覺到楚秋池的目光,臧星朝她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也沒問什麼。
楚秋池擰着的眉松了松,繼而轉頭看向楊雨婷,“那你在咖啡館的時候,有發覺什麼可疑的人或者事情嗎?”
“沒有,那個時候咖啡館裡的人不少,我也沒有特意去觀察誰。”
白問,楚秋池其實知道楊雨婷肯定沒發現任何不對勁,憑她這一頭熱的性子,隻會對自己關心的人和事上心,所以那個時候她的注意力應該全部都在白飛飛的身上。所以,想要從楊雨婷這裡找到疑點,是很困難的了,與其問她,倒不如去問問那個白飛飛。
這麼一想,楚秋池心裡就有成算了,視線又重新落在了滿身淡定的臧星身上,臧星看了她一眼,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很直接的回答了她,“飛飛也沒注意到有什麼可疑的人。”
得,那這起莫名其妙的綁架案,算是沒有絲毫頭緒了?楚秋池有些挫敗,筆挺的身子好像被瞬間抽取了氣力,腰肢一軟,依靠在椅背上,臉上也露出了失望和疑惑交錯的神情。
“你确定你們是在一進停車場就被人套了麻袋嗎?”
“确定啊,剛進去,正好走到一個拐角的地方,離入口也就不到5米遠吧,那段路那天剛好燈壞了,隻能通過前面拐角處折射過來的燈光照明指路,我記得很清楚。”
“那也就是說,攝像頭也壞了。”
“對,警察有去調取過停車場的攝像頭記錄,發現已經壞了有一個月了。”
楊雨婷眨着眼,一臉無辜,聳了聳肩,說道,“我媽媽對這件事很上心,也讓人特意去查過附近的攝像頭,也沒找到什麼可疑的人。”
“那這件事就很奇怪了,綁了你們,卻又不傷害你們,隻是把你們扔在了對面樓的空房間裡。”
楚秋池想不明白綁匪做這件事的目的是什麼,從他們動手的速度來看,應該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包括路燈壞了,攝像頭罷工,甚至是把她們兩個轉移到咖啡館對面的樓裡,一切進行的都很順暢,可又沒道理什麼也不做,隻是把人綁起來丢在沒人知道的地方,看起來,像是在演練,無規則的演練一樣。
臧星這個時候,卻突然想起了那天方醉藍跟自己說的話,龐燃被綁架了,消失了一周,可是又好端端的回來了,好像也并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除了幾個少數人。如果說這兩起綁架案,是一夥人幹的呢?那他們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起案件,就像H市的連環殺人案一樣,處處顯露着詭異,尤其是作為當事人的楊雨婷和白飛飛來說,什麼疑點以及可懷疑的對象都沒有,就這麼莫名其妙被綁了,卻又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看起來就像是一場惡作劇,單純的想要做弄人一樣。
兩人各自陷入沉思當中,楊雨婷看看臧星,又看看楚秋池,一直到服務員敲門上菜,兩人才回過神來。
“哎呀,都别想了,這些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就好啦。”楊雨婷大咧咧的招呼兩人吃飯,并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讓氣氛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這會讓她産生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尤其是那天在警察局,臧星跟她說,讓她離開H市,就連她的媽媽,在回家以後,也跟她說讓她離開。
兩人回神,對視一眼,都很給面子地轉移了話題,聊起了别的事情,一頓飯吃的也算是盡興。
一直到晚上10點鐘,臧星才回到家。
從飯館出來以後,淩忱就發現自己小老闆一臉沉思狀,似乎在裡面聊了什麼很難縷清原委的話題,這種狀态一直持續到她到家,也沒有恢複過來,淩忱覺得有些奇怪,不放心地問道。
“在想什麼?我看你想了一路。”
“嗯?”
臧星被淩忱這麼一問,給拉回了神思,眼神瞬間清明起來,看了看帶着擔憂的淩忱,長舒了一口氣,“在想最近發生的一系列案件,亂糟糟的,沒有絲毫頭緒。”
“會有專業的人去解決這些事,你不用太過。。。”擔心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淩忱就說不下去了,一高校門口那件事,差點就要了她跟蘇禅依兩個人的命,雖然線索到已故的司機那裡就斷了,但連警方都說了這很明顯是一起有預謀的故意殺人案,身為保镖,她需要做的就是保護雇主的人身安全,那一次,她沒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如今就連安慰的話,她都無法甚至是沒有這個資格說出口。
臧星看了眼突然收聲的淩忱,看着她冷漠平靜的臉上露出自責懊惱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伸手輕拍她的手臂,“你做的很好,今晚先休息,明天還要早起去學校。”
纖瘦筆挺的背影在明亮的燈光下,步伐穩健,悠閑,看不出來她有任何負面的情緒,好像真的隻是随便想一想,淩忱現在覺得自己跟這個小孩兒比,好像還差了一截,原本想安慰她的,怎麼反過來被她給安慰了呢?
周五,月考結束,所有的學生都回歸了自己所屬的學校,而今天幾所學校裡熱熱鬧鬧讨論着的事,是下周三到周五連續三天的聯合秋季運動會,又是聯合,運動會舉辦的地點就在一高。
學校裡到處都是在讨論這件事的,因為是聯合運動會,挑選出來的參賽人員必須都得是有功底的,事關集體榮譽,所以如果自己不主動請纓,别人又對你不了解的話,是沒有人會來邀請你的。這對臧星來說,非常友好。她對運動會無感,班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已經報名了,所以她被安排在了後勤隊伍裡,蘇禅依是公認的女神,但也沒人敢讓她充當啦啦隊隊長,倒是把她請到了廣播宣傳部,成為了那幾天的廣播稿宣傳員。
不過,一手撐着臉的臧星視線落在了斜後方懶懶散散靠着牆的人,“你不去報名參加個什麼項目?”
邱飛羽對她的嗆聲絲毫不介意,相反,他很高興,因為這是被她納入為朋友這個圈子才會有的态度,他是一個非常知道好歹的人,“我不擅長運動,去了也沒法兒給集體掙回榮譽感,不如把這個機會讓給别人。”
“你會打網球?”
臧星的目光落在邱飛羽手上把玩着的網球上,似乎也是這幾天次注意到他走哪兒都拿着一顆網球。
“不會,剛學的,你想去試試嗎?”
“網球我不會。”
“你想學?我教你。”
蘇禅依剛給班裡的同學講解完一道題,聽到兩人的對話,便側過臉來,看向有些百無聊賴的人。
“咦?你會啊?”
“會一點。”
“行啊,那等下午放學,咱們就去球場玩兒玩兒。”
臧星其實對網球還是有點興趣的,她以前在地球上的高中,隔壁就是縣裡搭建的體育館,網球場就在他們學校的操場上,沒少看有人在裡面打網球,每次看他們在場上揮汗如雨的模樣,她都好奇,打網球真的這麼容易出汗嗎?
也不知道是蘇禅依的名聲太大,還是關注她的人實在太多,兩人的對話本來就沒刻意隐瞞着誰,周圍的同學都能聽清,可是當下午放學後當臧星他們三個人來到球場的時候,看到那人山人海一般的圍觀群衆,深深覺得某人的魅力遠遠超過她們的想象。
臧星和邱飛羽紛紛側頭看向一臉淡定的蘇禅依,好像她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萬衆矚目,那心如止水的模樣看的兩人都紛紛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