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用就不用了?”鬧事的人終于慌了。
言甯绮似是無奈道:“那各位到底要如何?”
衆人支支吾吾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這樣吧,以後你們的工錢一日一結,誰也不用擔心。”言甯绮最終拍闆。
“你,進來把這些日子的錢領了。”言甯绮點名方才叫得最兇的劉田。
剛進後院,琴韻一腳揣在了劉田的腘窩上,劉田回頭憤憤地看着琴韻卻也沒敢說什麼。
“說吧,誰讓你說這些的?”言甯绮坐在椅子上,低頭摸着指尖的薄繭。
劉田不吱聲,眼睛滴溜亂轉,似是在權衡利弊。
“不願說嗎,那以後在京城怕是沒人敢用你了。”言甯绮半真半假地威脅道。
劉田猛地擡頭,沒想到這小丫頭還有這麼大的本事。
“言府如今可還是我爹爹說了算的。”言甯绮繼續詐他。
劉田徹底洩了氣,“是言二爺。”
“昨晚,他的小厮來找過我,給了一兩銀子,說讓我今日在店裡鬧事,事成之後,再給二兩,我一時昏頭就答應了。”
說完劉田低下了頭,大庭廣衆之下欺負一個姑娘,說實話他也覺得丢人,要不是為了那幾兩銀子,真幹不出這種事。
言甯绮看出了他的羞愧,也沒點破,“行了,拿上銀子出去分了吧。”
“對了,剩下的二兩你就收下,别讓二爺知道你賣了他。”
劉田連忙點頭哈腰,哆哆嗦嗦地出去了。
“小姐,需要奴婢去教訓一下二房嗎?”琴韻已摩拳擦掌。
言甯绮正喝水被這話嗆了一下。
“現在還不是時候,祖母還病着,而且這件事情也沒法将他們怎麼樣,先回吧。”
折騰了一上午,言甯绮到家時已近午時,一下馬車就感受到了毒辣的日頭。
言甯绮擡手遮住陽光,快步往府中走去。
家裡隻有徐若蘭和夏心嫣在,看到言甯绮進門,言母便張羅着上菜。
回家的這段日子都在忙鋪子的事,現下言甯绮看到夏心嫣便湊了過去。
言甯绮到夏心嫣身邊彎腰,看着比之前大了許多的肚子,新奇道:“嫂嫂,我能摸摸嗎?”
夏心嫣拉着言甯绮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绮兒感受一下。”
言甯绮還是第一次近距離地體會新生命,心下不由地感歎。
忽然肚子動了一下,言甯绮吓得把手彈開,“是我弄痛你了嗎?”
夏心嫣看着小姑的可愛模樣,安撫道:“不痛,是孩子在跟姑姑問好呢。”
言甯绮撫着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好啦,快坐下吃飯。”徐若蘭在旁邊招呼兩人,“怎麼樣,鋪子可還順利。”
“挺好的,應該用不了幾日就能開張了。”言甯绮暫時沒說二房的事。
“那就好,不過你也别太累了,讓琴音她們盯着也可。”言母不斷叮囑着。
“對了,這幾日你們祖母好多了,明日一早我們過去請安。”
言甯绮、夏心嫣:“好。”
夏日的午後,陽光刺眼,讓人昏昏欲睡,言甯绮在塌上小憩。
屋子裡已經放了少量的冰塊,減少了陽光帶來的酷熱。
夕陽漸漸西沉,傍晚的風攜帶着一絲涼意。
穿雲槍被舞地呼呼作響,賀昱堯身穿一身玄色勁裝,在院裡比試。
子陌手握長劍與賀昱堯對打,逐漸體力不支。
天将要擦黑,子陌認輸。
“王爺,屬下不行了。”
賀昱堯把槍扔給子軒,放下袖子,“你最近是不是偷懶了?”
子陌已經坐在地上,“王爺!英明神武的王爺啊!是您太厲害了,屬下根本打不過啊。”
說完怕賀昱堯不信,轉頭看向子軒,問道:“是不是?”
子軒懵了片刻,瘋狂點頭。
“行了,你倆别貧了。北面最近怎麼樣?”
“回王爺,今早子慎來信,北境王病倒了,但是封鎖消息,不欲讓别人知道。”子軒正色道。
賀昱堯微微蹙眉,“那老二老四有什麼動靜嗎?”
“說來奇怪,二人都按兵不動。”
賀昱堯點了點頭,準備回房。
剛起身,心髒又是一陣刺痛,賀昱堯險些沒站穩。
子陌一個滾翻扶住了賀昱堯,“王爺,您怎麼了?”
賀昱堯痛地無法呼吸,終于幾息後,疼痛漸漸消失。
“把府醫叫我房裡來。”
劉大夫半阖着眼給賀昱堯把脈。
子軒在一旁緊緊關注,方才把他吓到了,印象中王爺一直鐵骨铮铮,從未有今日之态,也不知到底是怎的了。
“王爺,您的負擔太重了,心勞過度會影響你的身體,一定要注意休息啊,老夫開幾副養心安神、補氣養血的藥,但一定記住要休息好。”
說完劉大夫便寫起了方子。
子陌立刻跟着去拿藥。
“王爺,您快躺下。”子軒說着話就把賀昱堯往床上推。
“不至于,哪有那麼誇張,你往宮裡送個信,近幾日本王便不去上朝了。”
看着子軒跑出去,賀昱堯陷入深思。
北境的衆王子中,最有出息的就是二王子和四王子,如今二人卻毫無動靜,究竟北境王生病是假的,還是真正有心計的王子另有其人。
自從六年前,兩國休戰後,北境似乎一直都很安靜,兩國也保持着一種詭異的平衡,但賀昱堯卻總覺得北境賊心不死,依舊盯着曜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