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行被甄誠順了毛,情緒穩定了一些,但還是坐在位置上委屈地扒着飯,一顆眼淚啪嗒一聲掉了下來,
直接讓一旁的謝思芸驚掉了下巴。
這,這兩人真的沒什麼貓膩嗎?
注意到謝思芸質疑的目光,奶兇奶兇的林知行瞪了她一眼,抹着淚咬牙道:“你不要玷污我跟誠哥的社會主義兄弟情!”
然後氣呼呼地低頭扒飯吃,也不理人了。
謝思芸隻覺得一時間有些難以消化這麼多信息,思來想去,還不如直接問本人,于是她壯着膽問:“那個什麼,呃,甄誠同學你真的是打架才被北高退學的嗎?”
“是。”
“才不是!”
對面兩人異口異聲,謝思芸看甄誠一副懶得解釋的樣子,而林知行則是急得臉都紅了。
一頓飯吃得三人各懷心事。
分别之際,謝思芸還是叫住了林知行,有些支支吾吾:“能,能不能加個聯系方式?”
林知行看她紅了臉,不由挑眉:“被哥帥到了?”
謝思芸一副吞了蒼蠅的樣子:“就你這?”
林知行立馬不高興了,像個公雞一樣挺起胸膛,雄赳赳氣昂昂的:“雖然不像誠哥高富帥都集齊了,起碼也擔得起高帥兩個字,好歹也是北高一枝花!”
謝思芸看他那吹牛吹上天的樣子,不由好笑,又嫌棄得不行。
兩人鬧了一會,最後還是加了好友才分别。
回去的路上,林知行低頭擺弄着手機,通過了好友添加,然後那頭立馬就發消息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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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行:?
但還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鍊接,進了群組。
随後謝思芸又發來幾條信息。
「中午的八卦我沒吃完呢,繼續繼續!」
「甄誠身上還有什麼瓜啊!」
「吃瓜.jpg」
林知行:……
再擡頭,甄誠已經走遠了,他收了手機,趕緊追上去,隻是兜裡的手機振動個不停。
……
下午,裴望舒在午休鈴結束前便進了教室,教室裡坐滿了人,基本都在埋頭學習。
除了她那個依舊格格不入的同桌,他單手刷着手機,另一手把玩着一支筆,黑色中性筆在他修長的五指間流轉着,十分靈巧。
她一靠近,他便擡起眼來看向她,漫不經心道:“學到腦子發熱是種什麼體驗?”
“……”
習慣了他的毒舌,她直接忽略,默默拉開椅子坐下。
而一旁的少年則是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将她從上至下看了個遍,最後目光還是停留在了她的臉上。
那張小臉還是沒什麼血色,看着依舊恹恹的,整個人瞧着似乎比一開始見的時候又清減了不少。
真是不要命了。
不知怎的,他忽然有些好奇起中午謝思芸那下意識脫口而出卻沒能說完的那句話的後半段是什麼。
……讓他突然來了點興趣。
裴望舒也不是感覺不到隔壁那越發直白露骨的注視,雖然那視線教人不太舒服,但他終歸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這段時間,她也不是沒有發現,他最近都是按時到校,也沒逃過課,甚至一直待到晚自習下課,也不早退。
要說不意外是騙人的。
不過她也沒心思去探究那其中的原因,隻要不影響到她,他做什麼都行。
成績還沒出來,期間有不少來借試卷的,都被她一一婉拒了,畢竟這次考試發揮得并不好,尤其是語文和理綜。
第一天的數學英語倒是正常發揮,第二天因為身體的緣故,或多或少犯了不該有的錯誤,作文也隻寫了一半。也不知道會影響總分多少。
隻是南高的制度一改如此,一班表面看着平和,實際上内部競争激烈,其他班何嘗不是暗流湧動?
和之前的安排差不多,成績會在周四出,緊接着周五要開家長會,每每在公布之前,一班的氣氛總是十分壓抑。
就連向來置身事外的甄誠也感受到了,他那同桌本來就冷冰冰的,現在就隻差把“生人勿近”寫在臉上了。
就像旁邊擺了塊冰,那低氣壓讓他都覺得這悶熱的天氣涼快了些。
這會,她正低頭看着桌前的那份試卷,眉頭始終緊鎖着,許久沒有舒展過。
他還發現,從剛剛開始,她就一直在看同一道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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