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肉丁确實見不着幾塊,但是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菜份量比一般人都要大。
林知行笑了,謝思芸又一秒變慫,但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三号阿姨抖了又好像沒抖,而且搞區别對待。
他們聊完,裴望舒已經吃飽,也沒有加入他們的意思,隻是擡頭看滿臉局促的謝思芸。
“你吃飽了嗎?”她嗓音溫和地問到。
謝思芸如蒙大赦,一個勁點頭:“吃飽了吃飽了,我們走吧。”
“這麼快就走了啊?”林知行還有些意猶未盡。
甄誠輕飄飄地掃了眼裴望舒那還剩了一半的飯菜,看着她端起餐盤來起身要走,将她仍有些蒼白的臉色看在眼裡。
始終沒有對話的兩人仿佛沒有交集一般,但甄誠卻在她轉身離去時開了口。
“原來低血糖是餓出來的。”
聞言裴望舒腳步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但還是什麼也沒說地離去了。
林知行不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立刻老媽子附體開始說教:“你才知道?不過你要是從現在開始好好吃飯也不晚。”
“吵死了,你閉嘴。”
甄誠嘴角微揚,眸子深處藏着一抹極難察覺的笑意和明快。
“誠哥。”林知行忽然想起了些事。
甄誠收回視線,看向他。
林知行忽然嘿嘿笑了:“大姐每次吃得也很少,你們考試考得好的秘籍是少吃飯嗎?”
“……吃你的飯。”
甄誠收起心思,決定不理會這個傻逼。
林知行不滿:“這不是月考要到了,壓力大着呢,努力學習感覺也考不進一班,想試試點玄學。”
甄誠直接把一大塊青椒塞他嘴裡:“……不好好讀書就别讀了。”
林知行立馬老實。
……
月考将近,事關分班,一班的學生自然十分重視,南高競争壓力大不是說着玩的,誰也不想掉出本來的班級。
正所謂不進則退,沒有人甘願落于人後。
裴望舒對待每次測試都很認真,月考更不必說,尤其,她還有不得不維持第一名的理由。
一班的學生此刻各懷心事,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林知行自然能感覺到其中的那股割裂和窒息感,但還是咬了牙拼命學習。
隻是越近考試,來找裴望舒問問題的人也越來越多,之前林知行占據了地理優勢,這會坐到了後排做什麼都慢了一步。
直到晚自習,他都沒什麼機會問問題,裴望舒一直被不同的人纏着,幾乎抽不開身應付他。
林知行難免有些洩氣,再看甄誠從早趴到晚,這會居然醒着,還悠閑地打着遊戲,一時氣不過,他便下了座。
繞過其他學生,以及正在問裴望舒的王琅,他把卷子放在了甄誠面前,讨好地搓着手:“誠哥,這題你一定會做,教教我呗?”
甄誠隔了一會才從手機屏幕上移開視線,懶懶地瞥了一眼題目,又看回手機,頭也不擡:“不會。”
林知行咬咬牙:“你怎麼可能不會做?”
甄誠挑眉:“我就是不會做。”
這動靜讓一旁問問題的王琅注意到,他分神留意着兩人你來我往,最後林知行失敗而歸,十分狼狽落魄。
再看甄誠對學習滿不在乎的态度,心裡對他的不喜多了幾分,這外頭不知道多少人削尖了腦袋都想進一班,他倒好,進來打遊戲,拉滿了仇恨。
不過月考以後應該就見不到了,想到這王琅不由慶幸和期待起來,他們可是夜以繼日地學習,還能讓他這個從不學習的人比下去?
南高的分班制度,最是嚴苛了,想必他這個塞進來的關系戶也動搖不了分毫。
王琅離開後,陸續又有兩三人想上前問題,幾人就誰先問的順序展開了議論。
裴望舒自然不會介入,便任由他們在一旁交涉,倒是打遊戲的甄誠覺得有些嘈雜,恰逢在遊戲裡被好幾人強殺,心下壓着一股氣。
語氣裡染上幾分寒意:“不知道是晚自習麼?吵什麼吵?”
少年高大,嗓音醇厚,配上那有些陰郁的表情,倒是十分唬人。
那幾人怔住,再看甄誠滿臉不善,面面相觑,最後還是作鳥獸散了,問問題而已,找老師也是一樣的。
裴望舒餘光掃了眼低頭打遊戲的少年,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最不遵守紀律的人,居然用紀律來呵斥别人,真是敢說。
另一邊,林知行看裴望舒跟前沒人,抄起卷子趕緊沖了過去,再次聽到裴望舒的聲音,忽然感動得有些想哭。
裴望舒聽力好,所以聲音一直不大,講題時,林知行發現她聲音比往日都小了不少,有些聽不清,忙問:“大姐你嗓子不舒服嗎?”
“……”
裴望舒沒有回答。
一旁的甄誠沒有擡頭,卻忽然笑出了聲,或許是遊戲勝利了。
林知行不曉得這其中的事,還在一個勁關心裴望舒是不是經常被人纏着講題才嗓子不舒服的。
“要不要我給你買個金銀花露?”
“……不用。”
裴望舒垂眸,繼續寫解題步驟。
隔了一會,她正要講,那頭甄誠卻率先開口:“吵的是他們,你不吵。”
林知行茫然地眨巴眼睛,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
甄誠低頭開了新一局,頭也不擡:“你繼續,聽你的聲音,我打遊戲有勁。”
林知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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