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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身體不适，裴望舒回到家後洗了澡便躺下了，本想着休息一會再繼續起來學習。

畢竟每天都有一定量的學習計劃，如果完不成她會感到焦慮。

隻是藥效起了，她這一躺，直接躺到了第二天的鬧鐘響起，當下一驚，再看窗外已經亮了。

這會肚子沒有昨日那麼難受，但身上還是沒什麼力氣。

因為起得晚，倉促吃過早餐後，便下樓坐上了秦秘書的車，一路上聽着主駕駛那頻頻傳來哈欠聲。

裴望舒便提議：“我會跟爸爸說的，秦秘書您下回不用起早送我了。”

秦秘書笑了：“這怎麼行，裴先生特地交代了，不然我這個月的獎金就泡湯了。”

玩笑話緩和了有些僵硬的氣氛，等紅綠燈的間隙，秦秘書通過後視鏡，看着裴望舒今日的氣色明顯好了不少，也不那麼冷漠疏離，不由放心地笑了。

起碼在她父親那裡能有個好交代。

大課間。

謝思芸聽說了些事，火急火燎地又來一班找人了。

兩人站在教室外的過道上，裴望舒看她一臉急切，猜她又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

謝思芸喘過後，直奔主題。

“聽說那個甄誠又打架了，而且打的還是北高的人。”

聞言裴望舒一頓：“你從哪聽說的？”

謝思芸眨眨眼：“我們那現在都在傳，也不知道是誰放出來的消息，還有圖片呢。”

說着便把手機遞了過來，裴望舒接過來一看，看清了照片上打着石膏的人是誰後，她忍不住皺了眉。

是陳毅。

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再聯想到那晚在電梯間甄誠手上的傷——她幾乎可以斷定是他把陳毅打成這樣。

他昨晚無緣無故提及陳毅，之後的态度也頗耐人尋味，教人捉摸不透，原來都是有迹可循的。

——“我們還挺像的。”

哪裡像了？滿腦子暴力的人也就隻會胡說八道。

她自認為跟甄誠不熟，但還是沒想到他居然在她出事後去找了陳毅，老實說讓她有些意外……也不理解。

總歸不是什麼喜聞樂見的事。

看好友面色凝重，謝思芸有些不安地扯了扯她的袖子：“望舒……”

裴望舒回過神來，看她小臉寫滿了擔心：“那個甄誠現在沒有回來上課了吧？雖然我也不喜歡那個林知行，但他起碼不會随便動手。”

“你這次真的要跟陳老師好好說一下了，萬一他哪天心情不爽拿你出氣怎麼辦？”

“……”

裴望舒倒是不覺得他會動手。

就在這時，兩人後頭忽然傳來一道有些散漫的聲音——

“我不打女的。”

聞言，兩人回過頭去，謝思芸一張小臉登時沒了血色，裴望舒沉着臉将人往自己身後帶去。

身着白色襯衫的少年邁着漫不經心的步伐向兩人走來，謝思芸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接觸甄誠，她個子小，被他那絕對的大高個吓得夠嗆，當下縮在裴望舒身後瑟瑟發抖了起來。

裴望舒站在兩人之間，擡起頭來，嗓音淡泊：“我替她向你道歉。”

“道歉？”少年挑眉。

聞言謝思芸心下一驚，抓着裴望舒的手緊了緊，作勢要出來承擔責任，裴望舒按住了她，擡眸面色不改道：“在背後議論你是我們不對。”

謝思芸擡頭，裴望舒回頭朝她點了下頭，眼裡一片溫和安撫，讓人十分安心。

少年在兩人跟前立定，走廊上的護欄才堪堪到他腰部的位置，他的大半個身子沐浴在頂上落下的陽光中，讓那張笑顔有些晃人眼。

“你打算怎麼彌補？”少年問。

裴望舒搖頭：“接不接受道歉是你的事，我沒有彌補什麼的打算。”

說着便拉着小鹌鹑一樣的謝思芸，繞過甄誠，朝樓梯間走去。

把人帶回教室後，裴望舒再看謝思芸低着頭滿臉愧疚的樣子，顯然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當下抿了抿唇：“以後還是少關注點他的事吧。”

謝思芸連忙點頭：“我本來也沒在意，但是大家都在說，我也是想要提醒你，誰知道他突然來上學了……”

裴望舒也有些意外，多日沒有露面的人這麼巧突然來學校，但肯定不是來上學的。

再看謝思芸眼眶紅紅，難免有些動容，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下次見到他盡量躲着吧，但如果他為難你，記得要告訴我。”

哄好人後，裴望舒也不好在外多逗留，隻是回一班的路上，經過平行班門口時總會看到三兩個學生湊到一塊說事，她本無意聽，卻不免聽到甄誠二字。

怎麼平行班這邊都在說這些？

在她上樓之際，樓梯拐角處則站着幾個學生，正背對着她，擋在路中間，有些肆無忌憚地嬉笑着。

“聽說，陳毅以前被甄誠打進過醫院，這次又來招惹他，真是硬骨頭啊。”

“陳毅不是挺仗義的嘛，之前不就是為了沈高遠進了兩回醫院？”

“你别說，這事沈高遠還讓我們别亂傳呢，他發的那陳毅照片怪吓人的。”

“發給你個大嘴巴還想不外傳啊？你不早說，我早就發到班級群裡吃瓜了……”

“完了，甄誠不會揍我們吧？”

“哈哈哈哈！”

樓梯間是少年們肆意的調侃，裴望舒沉默着經過，耳畔盡是他們張揚的笑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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