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甄誠确實算得上顔霸,畢竟一條食堂随手拍的視頻都能爆,但是有愛心這個……
還是不敢恭維。
“他不是因為在北高打架被開除才來的我們學校嗎?”謝思芸看他那得意的樣子,忍不住拆台。
這話說的有點不留情面,謝思芸有些後悔自己口快,她心虛地看向林知行,卻見他無奈地笑了笑。
“原來外面都是這麼傳誠哥的啊。”
謝思芸看他沒有跟自己急眼,那一副有隐情的樣子讓她不由有些在意:“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林知行長歎一口氣,也不是很情願提到那事:“這事說來話長了,主要是誠哥對這些事從來都不會解釋的,也不在乎被人怎麼惡意造謠。”
“他越這樣,那些人才不肯放過他。”
謝思芸皺眉,忍不住看向裴望舒,卻見裴望舒已經放下了勺子,面前的餐盤裡的食物沒吃幾口,對他們在說的也完全不感興趣,始終是個漠不關心的局外人。
“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她起身對兩人道,因為手上還有傷,端餐盤的時候動作并不太順暢。
謝思芸一驚,才反應過來隻顧着吃瓜忘了吃飯了,當下瞪了林知行一眼,低頭狂扒飯。
林知行連忙起身叫住了裴望舒:“大姐!”
裴望舒腳步一頓,回頭看着他。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讪讪笑道:“那個,如果誠哥跟你聯系的話,能幫我帶句話嗎?”
裴望舒看他滿臉熱情,面色不改:“我和他不熟。”
說完便轉頭離開了。
林知行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呆愣在了原地,良久才一臉沉重地坐了下來。
謝思芸吃飯的中途瞥了他一眼:“你怎麼了?”
忽然想通了的林知行忽然一巴掌打上了自己的臉,謝思芸在一邊被吓了一大跳,心想這人是不是有病?
林知行表情十分悲痛又相當沉重:“原來,是誠哥單相思啊。”
謝思芸聽到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八卦心一下子就上來了:“你說甄誠單相思?誰啊?他暗戀誰啊?”
林知行被她拽着晃着,一面下定決心,誠哥的一顆嬌弱的少男心,由他這個小弟來守護!
……
晚自習的時候,英語老師将批改完的答題卡分作幾份,讓前排的幾個學生根據名字發放下去。
坐在位置上的林知行突然挺直了腰背,一邊閉上眼祈禱了起來。
最起碼,第一次考試不能墊底啊。
但是……
他跟地獄難度的南高尖刀班的學霸們一起考試,可不就隻有墊底的命了嗎?
這麼想着,他本來有些焦躁不安的心忽然平靜了下來,最起碼輸給學霸們不丢人,隻要分數不要太難看的話。
南高的考試難度比外面的學校都會高一些,就是老師自己出的卷子難度也都不小,一班的學生考滿分的也沒幾個。
裴望舒的很快就發了下來,林知行抻着脖子往旁邊看。
一個極其醒目的150出印在了他的眼底,那一瞬他突然覺得分數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他在北高的平行班是中上遊的水平,也算是被老師呵護的苗子,但到南高的一班,他就是根什麼也不是的野草。
就在他黯然神傷地接受自己平庸的事實的時候,所有人的答題卡都發完了,卻唯獨沒有他的。
他有些茫然地環顧四周,每個學生都低頭看着自己的試卷,根本沒有人注意得到他的處境。
又來了。
這種被排除在外的窒息感。
林知行深吸口氣,強壓下那股子不适,然後換上一副毫無心機的笑臉,笑嘻嘻地舉起了手:“老師,我沒有拿到答題卡……”
被打斷的英語老師楞了一下,擡起頭來看向林知行,有些疑惑:“你叫什麼名字?”
“林知行。”
“沒什麼印象啊,你去我辦公室的桌子上找找看,沒準是我拿漏了。”英語老師道。
林知行嬉皮笑臉地出了教室。
裴望舒擡頭看了眼他的背影,沒有說話。
“啊,我想起來了,我就說怎麼有個答題卡分數不對呢,還以為是混了平行班的進來了。”
英語老師的嘀咕,引得底下的學生哄堂大笑。
裴望舒低下頭去,不自覺瞥了眼隔壁桌子上規規矩矩擺好的英語課本,而後默不作聲地收回視線。
林知行頂着壓力才打聽英語老師的辦公室和辦公桌,翻了好一會才在一沓厚厚的答題卡裡找到了自己的,他看着上頭亮晃晃的105,再看那沓答題卡,看清上面的班級後不由苦笑。
他的英語不算太弱,但是在這可就不夠看了。
他想考政法大學,不往死裡磕還真不行啊。
回到教室時,老師已經開始講題,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又來了,他有些沮喪地看着自己的卷子,又有些自卑地把那份答題卡翻過來扣在了桌面上。
也是在這種時候,差距帶來的打擊是最窒息的。
直到下課,他都一副提不起幹勁的樣子,從後面離開的時候背影稍顯狼狽。
裴望舒收回視線,低頭背上收拾好的書包,一如往日那般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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