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姆在門口停下。
“謝了。”
“别說惡心的話!”
本鄉轉身,萊姆背對着他揮揮手,再單手插褲兜走進夜幕。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山青從夢中驚醒,閉上眼睛,那些血腥的畫面還停留在腦海中,子彈進入肉/體,鮮血流滿一地,男人睜着眼睛憎恨,死不瞑目。
她殺了人。
在白胡子的醫務室休息的夜晚,她很少能睡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那些海賊的模樣。
她聽見了外面嘩啦啦的雨聲,忽然覺得口很幹,她起來喝水,水杯的水喝完了。
廚房應該有。
她打開門,雨水撲面而來,她掩上門盯着外面漆黑的夜幕。
這是什麼風?一直往這裡吹?
門被什麼撞上,她吓了一跳想關上,一隻手掌伸進來,熟悉的聲音響起:“是我,本鄉。”
“你怎麼來了?快進來。”
“我聽見打雷的聲音醒了,然後聽見你開門的聲音就過來看看,你想出去幹什麼?”
本鄉拍走身上的雨水,他披風擋住了風雨。
“我想喝水。”
他看着空杯,接了過來,“我去倒,你别出去。”心想明天就放一個水壺在這裡。
他手剛放上門把手,門就自己開了。
“本鄉?你怎麼在這?”
“萊姆?我剛來,青想喝水,你……進來陪着她吧。”
房間裡又多了一個男人,山青把毛巾遞給萊姆,“你怎麼也過來了?”
“我聽見打雷的聲音醒了,聽見你打開了門過來看看。”
“……你說法怎麼和本鄉一樣?”
“可能都用了見聞色吧。”
他擦掉頭發的雨水,他就穿了一件襯衫,都被打濕了。
他的房間離這裡比較遠。
她打開本鄉的衣櫃,從裡面找到常服,“你要換掉衣服嗎?”
“也行。”
門被打開,本鄉看見正脫衣服的萊姆頓了下,許是他停頓太久山青解釋說:“他衣服濕了。”
“哦,不用解釋。你的水。”
“謝謝。”
她接過來,拿開蓋子,咕噜咕噜的喝了幾口,她是真的渴了。
“别喝那麼急。”
纖細的脖子揚起來,因喝水而滾動的喉嚨,有一絲水珠偷跑了下來,滴落進低領裡。
兩個男人也口幹的舔起了唇,咽下口水。
“還喝嗎?”
山青搖頭,本鄉接過水杯将剩下的水一吞而盡,不解渴,杯子太小了。
“沒水了嗎?”
萊姆站了起來,扯開衣領,他感覺本鄉的T恤小了,勒到了脖子。
“就一點,你想喝自己去找。你身上有跳蚤嗎?”
“是你衣服小了!”
“你怎麼找了這件?幾年前的了。”
“是青拿給我的。”
“我不知道。”
“算了,我不穿了,勒得慌。”
他又把衣服脫掉。
“光着像什麼話,我去找。”
“你别說我,你那樣和沒穿有什麼區别?”
“區别就是我後背沒露!”
“嗤!”狡辯!
山青打着哈欠看着兩個男人在這裡随意得就像回到了自己家……哦,這船确實可以算他們的家。
”你困了?”本鄉找了一件衣服扔給了萊姆,撞見山青打哈欠,“困了就睡吧,外面雨有些大,我們等雨停了就回去。”
“啊?”
即使她現在有些困了,腦子不太靈活也知道晚上和兩個精壯的男人共處一室很危險。
但外面的雨又很大,他們出去一趟回來衣服都濕了,隔着門也能聽到雨水砸在木闆上嘩啦啦的聲音。
雖然不遠,在沒有傘的情況下就這樣把人趕出去好像也不太道德。
發生在她的故鄉也是會被發上表白牆吐槽的存在。
“沒有傘嗎?”
“還真沒有。”
他們幾乎不用傘。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
他們未必不知道她介意或者說害怕什麼,誰也沒有提出來,包括本鄉。
“夜深了,你睡吧,我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不是約定好了嗎?可以給我們一點信任,對吧萊姆?”
“嗯。”
“那……我關燈了?”試着托付一點信任吧,如果今夜他們沒有遵守規則,那她的約定隻是空談,就不用想以後了。
關燈後房間完全黑下去,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誰也看不見誰,隻能通過呼吸感覺到有人存在。
“你們沒盯着我看吧,我會睡不着的。”
“……沒有。”
她聽見淅淅索索的聲音,似乎是調整姿勢的聲音。
她以為房間裡有人會睡不着,想多了,以前讀書時室友比現在還多,什麼磨牙,夢中,打呼噜都有。
在那兩人特意收斂氣息後她幾乎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了。
……
“青,青,醒醒!”
“嗯?”山青艱難的睜開眼睛,本鄉和萊姆在床邊擔憂的臉進入視線。
“你做噩夢了。”
“口渴嗎?喝點水吧。”
她看向又滿了的水杯,露出疑惑的表情,本鄉回答,“萊姆去倒的。”
她順着本鄉的力氣起來,喝了水,情緒得到緩解,又懶洋洋的歪倒下去。
“你做什麼噩夢了?”
“萊姆!”
“你一直說什麼走開,鬼之類的話,你怕鬼?”
“我說夢話了?”
“嗯,我見你很害怕就叫醒你了。沒事的,鬼都是假的,世上是沒有鬼的。”
本鄉拍拍她的後背,“還有3個小時才天亮,繼續睡吧,我們在這兒陪着你,鬼不敢進來的。”
溫厚的手掌輕拍,歪倒在被子上的山青閉眼的時間越來越久,快要睡着,本鄉坐在了床上。
萊姆将被雨水打濕一截的褲子脫掉,本鄉顧忌着吵醒人沒有大聲呵斥他,卻緊皺着眉頭瞪着他。
混蛋,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