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以霜轉過身,宋婉覺得繁以霜應該聽進去了她的話,猶猶豫豫道:“…我覺得你不是那種人。”
畢竟是看整本書的她,多少對繁以霜的性格了解一點,繁以霜也沒那麼壞。
“哪種人?”繁以霜向她走來,"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我是哪種人是由你的嘴評判的嗎?為什麼要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
這簡直是繁以霜對她說的最多的話,沒想到看起來不喜歡說話的繁以霜怼起人沒一點含糊。
“我、我…”宋婉語塞,倒說不出什麼話,繁以霜慢慢向她逼近,她一下跌坐到凳子上,懷裡的項鍊也跟着掂了掂。
繁以霜緊緊盯着她,半幹不濕的頭發垂下來,洗發水好像也是草莓味的,宋婉的視線随着那縷頭發晃來晃去,繁以霜将它勾到耳後,睡裙松松垮垮的,宋婉覺得繁以霜腰再彎點都要走光了。
有點奇怪的氛圍算怎麼回事,宋婉好像看到自己頭上有個紅色的大叉叉,天呐,她怎麼在這種時候還能想那種東西。宋婉都要給自己一嘴巴子了。其實不能怪她,畢竟現實生活中也碰不見幾個像繁以霜這樣的大美女。
坐起來些,既與繁以霜隔開了距離,又有了氣勢。免得被繁以霜這副質問的樣子吓到。她理虧嗎,分明不呀!
“繁小姐,如果剛剛的事冒犯到你,我向你道歉…你就當我沒說過那件事好了。”
劇情走向變了,她不知道為什麼。但至少于小餘不會再自殺了吧。
繁以霜皺皺眉,目光冷冷的像是要在宋婉臉上看出個洞,抽掉宋婉懷裡的眉筆,慢慢站起身,雙手環胸道:“以後不要那麼自以為是了。”
轉身施施然往前走,有錢人的架子是擺足了的,偏大黃還搖着尾巴跟在她後頭,一路跟到樓梯口,最後實在上不去了才哒哒跑回宋婉身旁。
宋婉撇撇嘴,嘀咕道:“拽什麼拽,不就是有錢嘛。又不是故意弄錯的。”
懷裡還揣着繁以霜的項鍊,宋婉當然不可能現在還給繁以霜,她幹脆将項鍊連着盒子揣進兜裡,既然這麼有錢,一條項鍊對她而言又算什麼 ,而且那天晚上繁以霜折騰了她一晚上勒。
項鍊就當是自己的報酬好了。
想通的宋婉此刻毫無心理負擔,晃了兩把大黃的腦袋就要走了,正巧元淺散步回來,大黃尾巴撒開歡地搖,撲到元淺身上。元淺笑着摸她腦袋,一進院子就道:“小婉到這會了,就在家裡歇吧。”
“沒多遠的元老師,不妨事兒。”
元淺家就像宋婉另一個家,本來在這裡住也沒什麼,可繁以霜一二再,三番兩次地生氣,是個人都受不了。元淺住一樓,二樓有兩個房間,與繁以霜那間是挨着的。宋婉可沒自虐到那地步,給自己找不痛快。
元淺還發現是怎麼回事,笑呵呵地又挽留了宋婉一會,見宋婉堅持,也不說什麼了,隻叫她路上注意安全。
宋婉哎了兩聲,朝元淺揮揮手,走到門口,一個黑溜溜的影子竄出來,喵喵叫着,是圓圈,習慣蹭她的腳,一邊蹭,一邊喵喵叫着。
宋婉蹲下去摸摸它腦袋,圓圈胖墩墩的身體倒下去,露出肚子要給她揉,宋婉笑笑,摸了兩把,郁悶的心情很快就好了。
還是圓圈好呢,吃了她的東西還給她摸肚子。
不像某個人。
逗了一會貓,看看手表,宋婉這下真該走了,不然回去她媽又得唠叨個不停,打聲招呼,"元老師,我走了。"
“欸,小心看着點路。”院子裡的元淺回着話,圓圈大黃還是喜歡元淺居多,都湊了過來。
桃花鎮再發達也不比大城市,現在十點多,元淺看看手機,屏幕亮了下,現在大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吧。
加上元淺家這位置有點偏,出了院子得再走一截才有路燈。
宋婉的背影沒入黑暗,元淺目送着,看不見人影才作罷,她擡擡頭,看到站在窗台邊的繁以霜,笑笑:"霜霜,你啊,還是沒變呢,小時候喜歡站在窗台邊看星星,現在還喜歡嗎?"
二樓離天要更近點,夜空裡的星星像要落下來似的,風一吹,幾乎讓繁以霜有種星星要掉到她手裡的感覺。
她語氣平和很多,沒有像跟宋婉說話那麼不近人情,"元老師你别取笑我了。"
元淺也笑,幹脆坐到草莓架旁的凳子上,"你說說,你是不是和小婉吵架了?以前你們就愛吵架,那時候你不愛說話,吃虧的都是你,總找我告狀呢。"
有這種事?繁以霜頓了下,往遠處望去全樹的影子,中間隐約看見條昏黃小道,路上有個指甲大小的人影。繁以霜想到了宋婉說的話。
“你知道的,網暴也會死人。”
她還要别人來教她做事嗎,她不知道網暴的危害性嗎,身處于網絡漩渦的自己難道又很好受嗎?
除了《青玉》,還有能拿得出來的作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