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暮雨搖搖頭，"還能是什麼，不就是那些娛樂八卦嘛。也不知道誰說的真，誰說的假，你看網上風評又變了。"

手機杵到宋婉跟前，是今天的熱搜，第一條熱搜正是#餘小于在家中自殺#，後邊又跟了個爆字。宋婉眼睛瞪大了點，嚼了兩下糖，大白兔糖太粘牙，說句話都費勁，"不會真自殺了吧。"

“誰知道。不過這種事在娛樂圈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吧。因為網暴造謠，自殺的先例也不是沒有。隻是這個于小餘被扒個底朝天，除了陪睡，好像也沒什麼黑料來着。”

"所以……"宋婉的心莫名悸了一下，她順着點開那條熱搜，已經有了近億的閱讀量，下面是某個大V博主前前後後複盤了整個事件，明裡暗裡的引導輿論，顯然話頭是偏向于小餘的。

【你霜姐公關這次不及時了哈哈哈。】

【把人小演員逼到自殺也是沒誰了……】

【我們魚魚是被誣陷的……】

【魚魚公司也太不給力了，魚魚那麼辛苦演戲，都不給個好資源，還被人造謠嗚嗚嗚…】

【繁以霜妥妥的惡女。】

【好歹毒一姐，十八線小明星都不放過。】

【呃…昨天昨天那個視頻怎麼解釋呢？】

【誰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于姐好剛！我就說小寶很酷的啦。】

【srds，這姐還是很有可能…沒資源又沒背景的話……】

【你霜姐這麼久了還沒動靜。】

【說不定這事還有反轉呢……】

【也是沒誰了，我看分明就是于小餘自導自演的戲碼，誰自殺還會發微博的……】

沒一會， #小寶#一詞條又登上了熱搜。這下于小餘徹底火了一把。

“诶，你覺得這事會是繁以霜造謠的嗎？"暮雨吃瓜不嫌事兒大，從抽屜裡拿了個大白兔糖也吃起來，"如果是造謠的話，繁以霜怕是又要被網暴吧。看起來網友逆反情緒很嚴重。"

當提起一個女明星不可避免地想到她的負面評價，就好像她天生就該承受責難。隻有這樣，人們才不會有心理負擔。

“網暴……”宋婉的心又悸了下。

對啊，是網暴。是因為她是個很壞的人，人們才去網暴她的。她是書中的大反派，反派嘛，死了也是應該的。

所以…繁以霜才會自殺吧。

因為她是個很壞的人。

可……她真的很壞嗎？

宋婉又一次覺得這裡的世界不像是書裡的世界。這裡沒有NPC，隻有一個個鮮活的人。

“你怎麼了？”暮雨撇撇嘴。

宋婉啊了一聲。窗外的陽光照到她的辦公桌上，她突然伸手揉暮雨的臉頰，揉得暮雨的臉變了形。

暮雨直呼痛，一把拉下她的手，也搓她的臉，"宋婉，你想死是不是……"

宋婉盯着暮雨，沒想到疼出了眼淚。

暮雨傻眼了，"不是吧，你……"

顯然宋婉不是會因為暮雨搓她的臉就哭的人。

宋晚摸了摸自己又紅又燙的臉蛋。窗外的大榕樹還是很綠，葉片上折射着太陽的微光，随風輕輕拂動。

溫柔的風從窗外鑽進來，落到宋婉臉頰。

她的頭發也被輕輕吹起來 ，眼裡是琥珀色的光。

“真的好痛哦。”

如果于小餘真的自殺。

就像書的結尾。

她也會很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