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止喝醉了。
他的酒量很好,睡不着的時候也會喝酒,出去玩的時候也會喝酒,很少醉過。
但今天見到了奧羅拉姐弟,他喝醉了。
尤利安公司是他出國以後一手創立的,那時候他和奧羅拉和澤維爾還是學校的學生,他憑借着優秀的投資眼光收獲了第一桶金,然後通過投資、實業、技術等,迅速将尤利安由一個小工作室變成一個中型公司。
那是聞止最累,也是最開心的一段時光。
但聞恒沒有給這個公司成長起來的機會。
聞恒不知道聞止為什麼恨他,為什麼不願意繼承聞達,他隻知道他隻有聞止一個孩子,并且由于無精症,以後也不會再有孩子,所以他必須得讓聞止回國,不能讓聞止脫離他的掌控。
于是他對尤利安進行了精準的資金狙擊,即使遠在國外,但憑借着聞達的體量,想要搞尤利安這個初創型的小公司簡直輕而易舉,聞達趁着尤利安公司資金鍊斷裂,迅速融進了自己的股份,徹底掌控了這個小公司的命脈。
聞恒像是每一個祈盼孩子回歸正途的可憐父親,對着聞止說:“阿止,隻要你回來,尤利安就還在,奧羅拉和澤維爾能把它好好的運營下去。”
于是聞止回來了。
聞止依舊不打算繼承聞達,那時候他還以為聞恒最起碼其他方面還算個好人,他熱心公益,也為數萬人提供了崗位,所以,聞達的存在對于很多人來說,還不錯。
隻是聞達不屬于聞止,他也不想讓自己背負這樣一段沉重的罪孽。
他按照聞恒的意願,每天都去上班,但實事不做,隻是窩在椅子上打遊戲,直到喻樂安的出現,公益真相的浮出,讓他發現,原來聞達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場罪孽。
“聞哥,今晚别走了,我們一起在酒店住吧。”澤維爾眼睛還紅紅的,抱着聞止的胳膊說。
“好。”聞止說。
澤維爾眼睛亮了亮:“走,我們一起去定房間!”
聞止醉的神志不清,别人拉着他幹什麼都跟着去,跟着就要起身。
左手卻一緊,他垂下頭,看着手上被抓着的另一隻手,然後順着胳膊找到了它的主人。
喻樂安臉色很沉,他沒有看聞止,反而對着澤維爾道:“他不能跟你們住,他得跟我回家。”
澤維爾不滿道:“你是他什麼人啊,就要跟你回家?”
“我是他的……”喻樂安想到了方承那句“又找到新人了”,頓了頓,他說,“我是他的,新情人。”
澤維爾圓圓的眼睛蓦地睜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