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聞總。”喻樂安看到聞止過來，喊了一聲。

“你怎麼在這兒？”聞止皺皺眉。

“我，”喻樂安頓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奇怪的行為，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弟弟說，你忙了一天沒有吃東西。”

喻樂樂打完點滴已經被他接回了家，喻樂安想了想，還是提着食材找到了聞止的家，但聞止卻沒在。

聞止看了眼他手上拎着的袋子，打理過的頭發垂下一縷，形成一個括弧，引導在他的眼睛上，眼睛是黑白分明的，是很純粹的，有明确目标的人才會擁有的眼睛，此時瞳孔微微往右偏，顯出一點心虛的樣子，就連嘴唇也在微微往内收着。

也許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過來，也許今天的行為與自己的目标背道而馳。

聞止想到了喻樂樂，即使一個是智力障礙一個是985大學生，但他們兩個其實有着很像的眼睛。

拒絕的話在嘴邊滾了一圈，又放下了，聞止按了指紋：“進來吧。”

一天沒吃飯，晚上還空腹喝了酒，聞止的胃其實有點疼，不過他都習慣了，手按了一下胃部緩解，擡頭不期然和喻樂安對上了視線。

喻樂安主動挪開了視線：“有點涼了，我去廚房熱一熱。”

聞止的家很大，家居整潔，一點雜物都看不到，也顯得格外空曠，喻樂安很容易就找到了廚房。

他帶的是鹽焗雞翅和米飯，但聞止剛剛按了下胃，他還從他身上聞到了酒味，所以喻樂安打算熱飯的時候，給他熬一點粥。

聞止家的廚房一塵不染，幾乎沒有使用過的痕迹，喻樂安打開櫥櫃，什麼都沒有，打開冰箱，除了酒和氣泡水，隻有一袋麥片。

喻樂安看了眼外面沙發上的聞止，聞止手已經搭在了胃部，眼睛看着手機，眼神微微有些虛焦。

沒能找到米，喻樂安用微波爐熱好的飯菜出來的時候，聞止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正疑惑間，卧室傳來了一聲叮鈴咣當的聲響，喻樂安腦袋一嗡，沒來得及多想，立刻放下了手上的東西往聲源處而去。

幸好卧室的門是虛掩着的，能讓他很輕易地打開。

聞止的胳膊撐在床頭櫃上，身軀微微伛偻着，胳膊上青筋隐現，面色有些發白，看到他進來竟然還對他禮貌地笑了一下：“沒事，不小心把東西弄倒了而已。”

說着就要蹲下身撿掉下的瓶子。

喻樂安連忙上前，想要幫他撿起來，兩人的手相碰了瞬間，瓶子還是被聞止拿走了。

“飯熱好了？”聞止眼球挪了一下，“我可能吃不了了，你自己去吃吧，吃完放那裡等阿姨收拾就行。”

喻樂安嘴唇抿了一下：“我送你去醫院吧。”

聞止進來的時候拿了水，直接把藥片用水吞服了：“不用麻煩，習慣了，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他很久之前檢查過，隻是胃炎，家中常備胃藥和止疼藥，緩緩也就過去了，大半夜去醫院不嫌麻煩的，雖然把喻樂安自己放在餐廳吃飯不太好，但他一很不舒服，二也不是那種很講禮貌的人，于是蒙上被子睡覺了，等喻樂安吃完自己離開就可以。

喻樂安被他三言兩語趕出卧室，坐在餐桌上撐着手臂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