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内溫馨惬意,宴會廳外卻是突然升起了事端。
衣裝華貴的徐三少被緊緊攥住了衣領,手裡的酒杯摔落在地,玻璃碎片與酒液将腳邊染的一片狼藉。
他驚慌失措的看着身前之人,瞧見他猩紅着眸子,被血液染紅的額角,一身刺骨的寒意站在那,語氣卻出奇的平緩冷靜,低啞的嗓音沉沉問着徐寺邀,“辛也呢?”
不禁吞了吞口水,又瞧見了段齊越身後追來的一群安保人員,場面變得混亂吵雜,心知自己惹了禍,玩脫了。
抓着衣領的手逐漸收緊,略有些缺氧的感覺換回了他的注意,徐寺邀連忙咬牙去掰段齊越的手,腿上也沒閑着,膝蓋重重頂上他的小腹,堪堪将人逼退。
圍上來的安保隊立馬将人制住,手掌碰上那濕透的衣裳時也不禁被冷的一抖。
摸了摸皺成一團還濕漉漉的衣領,又看了看對方一身的水迹,徐寺邀夾緊了眉頭,難得心虛,“你就這麼過來的?我說至于嗎不就一張照片?人家離得八丈遠你急什麼眼啊?”
一股腦的問出一堆問題,惹的禍的徐三少心裡是越發沒底,更何況那小子還一臉死氣沉沉的看着自己。
怎麼也不吭聲,那眼神狠的,活像是真被帶了綠帽來尋仇的了。
神态各異的目光投在兩人身上,被按着的段齊越無知無覺似的毫不受影響,站在其對面的徐寺邀卻是虛的想找個坑給自己埋進去。
“怎麼了?”
急忙趕來的徐靳續匆匆問道,看清場面後,眼神一厲便瞥向了徐寺邀。
這局勢,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準又是徐寺邀惹出來的亂子。
這下倒好,尋仇都讓人尋家裡來了。
而眼神不好的徐大哥匆忙一眼并未看清,那個眼中來“尋仇”的家夥,恰好就是前不久那個剛被自己陰過的段齊越。
“先把人帶下去。”擡眼示意看向那幾個安保人員,徐靳續淡聲吩咐道。
“哎——大哥……”
一旁裝空氣的徐寺邀猶豫着喊了聲,在徐靳續冷眼看去之後,又邁着步子小跑到了他身側,略有些艱難的道,“這個,是段齊越。”
額邊抽動兩下,徐靳續皺緊了眉,看向那道身影,輪廓确實有分熟悉,“他怎麼會找來這兒?”
徐寺邀張了張嘴,突然卡殼不吭聲了。
徐靳續卻了然了。
定是這混小子閑的沒事幹想逗個樂呵,沒成想弄了個翻車現場,還差點車毀人亡。
“你,去帶人看着他點,找間客房給他,等這邊結束我會去處理。”
揉了揉眉心,徐靳續擔心再生事端,又再次叮囑道。
奈何最擔心的事情,總是會反複發生。
被再次揪住了衣領的徐寺邀欲哭無淚,那染了血的手就在脖子上抓着,骨節破了皮,散發着濃濃的血腥味,聞得他大氣都不敢喘。
跟來的幾個大漢正歪七扭八的在地上躺屍,他自己則孤零零在段齊越身前站着,此刻就宛如一棵随風飄蕩的小野草,孤立無援又弱小可憐。
原本一身整潔幹淨的小西裝如今也被蹂躏的又濕又皺還沾了血,意氣風發的徐三少也亂了細緻打理好的頭發,冷汗順着額角流下,慌不擇忙的舉着手求饒:
“等等等等,大哥您先松開,您說什麼是什麼,您要找誰我給您找不就行了嗎!”
突兀的手機鈴聲猛地響起,房間内的兩人頓了動作,辛也停下了扔球的手,看向徐徹林。
徐徹林緩緩掏出手機,看着來電備注不禁挑了下眉,有股不祥的預感在心底升起。
按下接聽鍵,手機剛放到耳邊,就被裡面傳出的鬼哭狼嚎刺的唇邊一跳,徐徹林狠狠皺起了眉頭。
其内容也逐漸印證了他的預感。
“你說什麼?”他冷了言語,開口問道。
“二哥你情敵找來了,正挾持我當人質呢嗚嗚——”
“嘀—”
徐徹林果斷按了挂斷。
“怎麼了?”
瞧着他有些難看的臉色,辛也扭頭詢問道。
“段齊越過來了,正拉着徐寺邀到處找你。”
徐徹林面對辛也時便緩和了臉色,如實告知了情況。
“他現在不是應該在學校嗎。”面上升起驚訝,又很快被歉意取代,辛也看向徐徹林,滿含愧色,“應該是出了些意外,抱歉,給你們添了麻煩。”
“興許是有人洩露了消息。”搖了搖頭,徐徹林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手機,一絲冷然在眸中滑過。
最好不是那惹是生非的小子。
停在樓梯口上,徐寺邀可憐兮兮的抱腿蹲着,看了眼身旁站着的人,又瞄了眼地上的水漬,小聲開口問了句,“要不咱們先去客房裡換身衣裳?”
外面零下幾度的天氣,還下着雨,凍死人的溫度,他都不敢想這人是怎麼過來的,真夠狠的。
簡直兇的不像個人。
意料之中的沒得到答複,一動不動的身影靠着樓梯扶手,額頭上的血已經流到了下巴,有些凝固在臉上,襯得膚色灰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