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用目光交戰了十幾回合,最後還是倫煦語出來打圓場:“好了不要一見面就夾槍帶棒地說話,今晚帶寶貝去吃大餐,給寶貝接風洗塵!”
“好耶!爹地對我最好了,我最愛爹地!”周越瓴歡呼一聲,高興地說。
“最愛你爹地的人隻能是我,你排第二。”周天澤酸溜溜地說。
周越瓴朝他悄悄做了個鬼臉,周天澤低聲哔哔了一句:“爹寶alpha。”
傍晚,兩輛車在工作室門口把這一家三口接走了。
吃瓜群衆不解地問:“他們三個人,為什麼要開兩輛車?”
房绮南高深莫測地說:“别說坐同一輛車,同一條路線都不能走,這是老錢家族的傳統,聖上和皇太女不能同乘一輛車,避免被一鍋端。”
吃完晚餐,倫煦語讓司機先把車開去繞圈,自己帶着老公女兒一起散步。
吃飯的地方距離當初倫煦語跟校友們合租的地方很近,他想着來都來了,故地重遊一下,方便回憶起更多的戀愛細節,就往那邊走。
周天澤走着走着,就拉起倫煦語的手,把女兒晾在一邊,周越瓴看了很不服氣,也拉住倫煦語的手,三個人排成一排走在路上,多少有些阻礙交通了,倫煦語覺得不太好意思,把周天澤的手甩開。
“……”再次成為二選一被放棄掉的那個選項,周天澤臉色又沉了下來,整個人散發着低氣壓。
“這個湖,以前在我們住的房間裡能看得到。”倫煦語突然開口說道。
“嗯,你沒忘記?”周天澤有些詫異。
“我又不是真的失憶了,就是有些細節記不清而已。”
“那我們之前愛吃的那家肉夾馍,你還記得嗎?”
“記得,就是味道已經忘掉了。”
周天澤自告奮勇地說:“那不能忘,我去買給你吃。”
倫煦語還想跟他說今晚吃得很飽,吃不下别買了,可是看到他興緻勃勃的表情,又舍不得破壞他現在的好心情。
周天澤把肉夾馍買回來,三個人一人一個。
“怎麼樣,還是熟悉的味道吧?”周天澤說。
“嗯,嗯。”倫煦語有點吃不下了,但是還是意思地品嘗了幾口,這些年山珍海味吃了不少,口味都養刁了,很難想象以前這口肉夾馍,會被他當成美食記住那麼多年。
就像他和周天澤的愛情,多年過去了,曾經所有美好的瞬間,都變得模糊不清,被他遺忘,再也找不到當初那種初嘗情愛的動人滋味。
倫煦語看着周天澤,心想,如果一直都記不起來,就不想了,作為家人相處下去,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他們還有周越瓴這麼優秀可愛的女兒,給孩子一個圓滿的家庭,對婚姻做出的堅持也是有意義的。
有時候他也會想,是不是渣男老登的基因遺傳給了自己,所以自己會那麼快就忘掉曾經愛得那麼深的人,他厭惡這種基因,鄙夷這種不忠實于感情的脾性,然後自己又那麼自然而然地,做出了類似的事,雖然他沒有出軌,但是感情中先不愛的那個人,又何嘗不是叛徒?
三個人走到一處花壇旁邊,周天澤指着那裡說:“老婆,你還記得當年我們兩個坐在這裡吃肉夾馍的時候,對你說過的話嗎?”
倫煦語想了想,遲疑地搖頭。
“我說以後都不會讓你受委屈。現在你當初合租的室友都結婚了,你是不是嫁得最好的那一個?老公最聽話也最有錢,沒讓你受過委屈。”
周越瓴仰着小臉看着倫煦語認真地說:“爹地,我以後也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很多年以後,回來這個地方,你可以驗證我說過的話。”
“周越瓴……”周天澤好不容易煽情一次結果被女兒截胡,氣得拳頭都硬了,但是看着一臉感動的老婆,拳頭又松開了,算了,老婆孩子開心就好。
“爹地,你為什麼開了個配音工作室?你以前不是做記者的嗎?”周越瓴對倫煦語提出自己的疑問。
倫煦語面色一僵,然後敷衍道:“就是剛好碰上就做了,爹地做過很多兼職,興趣範圍還是很廣泛的,做什麼都一樣。”
周天澤上前摟住他的肩膀,緊了緊手掌,alpha身上熾熱的溫度讓倫煦語有些冰冷的體溫回升了一些。
“回去吧,這邊沒什麼好逛的了。”周天澤說。
有一些東西,是沒辦法和孩子說的,就比如倫煦語回國以後為什麼重操舊業,選擇的不是曾經千辛萬苦過關斬将考進去的新聞行業。
華聞社,一個幾乎所有新聞專業的學生都當成神壇的地方,全國有幾百個學校,數以萬計的優秀畢業生,全都在競争進入華聞社的崗位,當初倫煦語和一個本校師兄就一起被錄取了,跟着一個資深的記者實習,從事新聞特稿的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