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煦語試圖想點不上頭的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要輕易為男色所迷惑。
“好久沒去看我媽了,你易感期過了以後我們一起去看看她。”倫煦語說。
“老婆,我想做。”周天澤說。
“前段時間我聯系她的時候,她說在忙法會,沒空,現在要見她還得買門票,真難。”倫煦語擡頭望着天花闆,隔離房裡的燈光有點暗,微微發黃,照得人都有些懶洋洋的。
周天澤又迅速脫掉全身的衣物,坐在床邊,用手拍了拍床鋪,表情興奮且期待地看着他,眼神甚至有些blingbling的:“老婆,快來陪我睡覺。”
“……”轉移話題和轉移注意力雙雙失敗,倫煦語歎了一口氣,上前伸手用食指從下到上勾住周天澤脖子上鑲嵌着金屬鉚釘的項圈。
“起來!先去洗澡,你剛剛在地上滾過,髒死了。”
“我們一起洗嗎?”周天澤說。
“一起個頭!你自己……”話音未落,倫煦語就被周天澤蠻橫地攔腰抱進了洗手間。
一周後,回到京市的倫煦語感覺天都變了。
首先落地的時候機場巨大的展示屏正在播放安導的電影預告宣傳片《少年蒙特利的一生》,就在周天澤跟他兩個人被關在隔離房日夜颠倒混亂,不知天地為何物的時候,電影在國内正式上映!
他拿起手機,上面有無數未讀消息,優先點開房绮南的對話,房绮南發了二三十條,語音文字都有,還曬了票根。
“煦語!倫老師!你這一把穩了!直接飛升!這部電影絕對是沖着奧獎去的!實在是藝術與商業相結合的巅峰,好多年沒看過這麼好的電影了,而且片尾還有彩蛋,所有人都不敢走,看完演職員表後才是彩蛋,我看到你的名字了!”
倫煦語聽到她幾乎破音的激動的聲音,忍不住低頭輕笑了一聲,自從跑回國跟周天澤放話說要工作,他也就隻接到少得可憐的兩三個項目,連不知道哪裡來的阿貓阿狗都以為他的工作室絕對會倒閉,結果沒想到沉寂了那麼久,第一份工作給他帶來這麼大的驚喜。有些成就是不能用金錢衡量的,就像給這部電影配音,才拿了三萬塊的工資,可是這部連作為導演本身的房绮南都贊不絕口的電影,會被很多人觀看、拿獎、載入史冊,哪怕他以後不做配音了,作為人類文化遺産的一部分,他的聲音也會伴随這部電影被永遠地擺放在一個專屬的位置上。
回别墅的路上他翻看了其他未讀信息,幾乎每個群都在聊《少年蒙特利的一生》這部電影,據說場場爆滿,電影票都需要搶,很多影院不斷增加場次,連工作日的冷門時間段,黃金位置也被一搶而空,倫煦語好不容易才從一個新開的場次裡搶到一張最後排的票,票價比平時的電影都貴,網上的口碑好得他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注定是一部口碑票房雙高的現象級作品。
電影帶來的狂熱讨論差不多一個月才逐漸消停下來,倫煦語也因為一整個月沒有新項目而逐漸冷靜下來。
跟影視劇演員不同,配音員極少被人記住,所以哪怕他配了一部沖擊奧獎的熱門電影,現在不論是網上還是線下,他也依舊查無此人。
每天家裡蹲實在是無聊,他找項目的消息都發到傳媒大的老師那兒去了。
“老師,您那兒有沒有項目介紹給我?”他頓了一下,補充道:“什麼項目都可以,費用低一點也行。”
無用的飛升就是連定價權都沒有。
他隻想工作,有活幹就好。
老師沉默了一整天,到了晚上突然給他打了個電話。
“煦語,你是不是最近有空?”
“對,很有空,老師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太好了,我這兒忙不過來,想找人幫我帶幾個學生!”老師高興地說,“其實就是我們學校新增了一個培訓項目,招的非本校的社會上的學生,這一期培訓班來了不少人,學校非要塞給我,我自己手頭上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呢,這樣,你反正也是我的嫡傳弟子,又有工作經驗,配過的作品拿得出手,這裡有四個學生你幫我帶一下怎麼樣?學校發的課程補助我全都給你。”
“啊,好啊,謝謝老師給我介紹活兒。”倫煦語懵懵地答應了,挂了電話才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學校為了創收辦的培訓班,專業的老師估計看不上這些錢,也對這些學生的資質沒什麼期待,不得不趕鴨子上架給他們上課,幹脆找一些之前傳媒大的學生将這份額外的工作外包出去的意思。
不論如何,不窩工就是好事,倫煦語按照老師發過來的課表和參考資料,配合自己前段時間給自己制定的學習計劃,用心備課,然後在開課當天穿戴整齊,給自己打了個發膠,戴上平光鏡,裝作一副資曆老道的樣子,踏進了久違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