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急了,他不會真吃醋了吧?哈哈,活該!】
程曜被她噎得一滞,胸口更堵了。
他冷哼一聲,轉身走向片場中央,丢下一句:“随你,大色狼。”
夏栀氣得差點把扇子扔他後腦勺,“大色狼?程曜,你嘴欠的毛病是天生的吧!”
拍攝的是一場回憶殺,夏栀飾演的大将軍早逝白月光,身着素衣站在桃花樹下,回眸時淚光盈盈,程曜則要演出一見傾心的震撼。
導演喊“Action”,夏栀深吸一口氣,迅速入戲。
她垂眸低語,聲音輕得像風吹過的花瓣:“将軍,妾身此生,唯願你平安。”
程曜盯着她,目光卻不自覺軟了幾分。
陽光下,她的梨渦若隐若現,紗裙被微風吹得輕揚,像個不染塵埃的夢。
他心跳莫名快了一拍,台詞卻卡了殼:“你……呃……”
“Cut!”導演揉着太陽穴喊停,“程曜,你這是看呆了還是忘詞了?重來!”
夏栀皺眉,瞪了他一眼,【不專業!演個戲都能NG,程曜,你是來搗亂的吧?】
程曜聽到她的心聲,嘴角一抽,故意壓低聲音回怼:“夏栀,你那眼神跟勾魂似的,誰看了不走神?”
夏栀臉一熱,咬牙切齒:“走神是你的事,别賴我!”
【勾魂?程曜這形容是誇我還是損我?】
接下來的幾條,程曜像是存心找茬,不是台詞說錯,就是走位太慢,導演的臉越來越黑。
夏栀終于忍不住,拍完一條後直接開怼:“程曜,你能不能專業點?這條戲就兩句台詞,你NG了八次,八次!”
程曜懶洋洋地靠在道具樹上,挑眉反擊:“專業?夏栀,你哭戲跟擠眼藥水似的,我配合你演下去才是真不專業。”
夏栀被他氣得說不出話,内心咆哮:【程曜,你等着,總有一天我要把你這張嘴縫起來!】
導演無奈地揮手:“行了行了,你們倆别吵了,收工!”
拍攝結束後,夏栀換回便裝,坐在保姆車後座,手裡攥着手機,心事重重。
她剛在片場無意間瞥到程曜的手機——屏幕上那道裂痕,和她夢裡見到的分毫不差。
夢裡的畫面又冒了出來:暴雨、别墅、刀光……她皺了皺眉,試圖說服自己:隻是巧合吧?手機屏幕摔裂又不是什麼稀奇事。
可她胸口那股莫名的不安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她低頭刷手機,屏幕突然彈出一條短信提醒:“今晚本市将迎來強降雨,請各位市民出行注意安全……”
“暴雨……”夏栀喃喃自語,心跳猛地加速。
她咬了咬唇,點開程曜的号碼,猶豫了幾秒,還是沒撥出去。
她跟他說他要死了,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在咒他?
管他做什麼?那個萬人嫌,就是出事了也是活該!
夜幕降臨,暴雨如期而至,雨點噼裡啪啦砸在車窗上,像是密集的鼓點。
程曜開着他的黑色跑車,車燈在雨幕中劃出一道光弧。
他皺着眉,透過後視鏡瞥了眼後方——一輛灰色轎車已經跟了他三條街,車速不緊不慢,像是故意吊着他。
“狗仔?”程曜冷哼一聲,耳釘在車内燈光下閃了閃。他放慢車速,在别墅門前停下,跟對方“理論”一下。
他剛解開安全帶,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上跳出夏栀的名字。
他挑了挑眉,接起電話,語氣帶着幾分揶揄:“喲,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想我了?”
“想你個頭!”夏栀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急促中帶着幾分顫抖,“程曜,你現在在哪兒?是不是開車回别墅了?”
程曜一愣,皺眉:“你怎麼知道?派人跟蹤我?”
“别廢話!”夏栀深吸一口氣,語氣嚴肅得讓他心頭一緊,“你有沒有發現有車跟着你?聽着,别下車,馬上回家,鎖好門,直接報警!她想傷害你。”
程曜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瞥了眼後視鏡,那輛灰色轎車依然不遠不近地跟着。
他嗤笑一聲,語氣卻冷了下來:“夏栀,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别問了,照我說的做!”夏栀咬牙。
【傻叉,你這時候别跟我犟行不行?那個噩夢……我不能讓它成真!】
程曜聽到她的心聲,心髒莫名一跳。
他沉默了兩秒,踩下油門,低聲說:“行,我聽你的。”
别墅區外,刺耳的警笛聲劃破雨夜。
那個跟蹤程曜的女人被警察按在地上,她嘴裡還在歇斯底裡地喊:“程曜,你這個負心漢!你抛棄了我!我要讓你後悔!”
警察在她包裡搜出一把折疊刀。
程曜在警局的詢問室錄口供,臉色霜一樣白,全程他們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他簡直無法思考,腦海裡全是夏栀電話裡那句“她想傷害你”,不禁脊背發涼。
原來那個女人得了鐘情妄想症,已經跟蹤他兩個月了,受不了他和别的女人談笑風生,想要在今天動手殺了他。
如果不是夏栀那個電話,程曜不敢想象後果。
錄完口供,他撥通了夏栀的電話,語氣低沉:“夏栀,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電話那頭的夏栀沉默了幾秒,歎了口氣:“程曜,明天見面說吧,地址我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