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莊不出一日,掩日的殺手幾乎沒有回來幾個,楓鳴重傷昏迷不醒,謝竟卻意外的沒有受很多傷。
謝念安全身傷口潰爛,血流不止,額頭的汗珠彰顯着這病痛,不過呼吸似乎愈發平穩了。一日過去,她的面容沒有多麼的痛苦,平淡無味。
傅憫逐漸感受不到她内力的波動,她睡了過去,很久很久都沒有醒來。
每當入夜之時,傅憫在一旁為她撫上一首曲子,山間清淨久了。
楓鳴在冬至的前一天醒過來,望着傅憫的樣子,他似乎和以前沒有區别,依舊笑嘻嘻地開着玩笑,不過很多時候他依舊望着天空。
等着那個人醒過來。
謝瑜音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謝念安,哭得止不住淚水,整天靠在床邊等着她醒過來,傅憫隻是告訴她,姐姐睡一覺很快醒過來。
一晚上,山莊裡清冷,寒風肅肅,傅憫每晚都會守在謝念安的身旁,唯獨今晚謝竟叫走了傅憫,與楓鳴一同商讨事宜。
回來的時候,床上隻見謝瑜音躺着睡的背影。
唯獨缺少了那一道身影,傅憫心頭一震,心髒像是被荊棘包裹,他幾近瘋狂地拉起謝瑜音的手臂,不顧形象的大喊:“謝念安呢?你姐姐呢?她去哪了?”
處在睡夢中的小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有傅憫一人大聲地質問她。
聲音傳遍山間,當楓鳴趕來時,隻見到謝瑜音低着頭,似乎掉着眼淚,傅憫坐在地上,手肘撐着彎曲的腿,手裡拿着一張紙。
楓鳴看過去,默默抱走了謝瑜音。
隻留下他一個人。
謝念安的字康勁有力,筆折依舊犀利,不過兩三行,傅憫看了一遍又一遍。
玄鷹:
多謝你的照顧,我的傷已無大礙。從相遇到分開再到重逢,我都清晰的知曉我們終會分開,所以你不用再來找我了。瑜音多承蒙你的照顧,我不欠你了。
皓鴿
冬至的那天,謝念安離開了。
雪花飄進内室落在他左肩,瞬時融化不見,浸濕他的肩膀。
他似乎沒有知覺,他忽然掐緊左肩的傷口,疼痛席卷他的心髒,讓他緩過來神。
結了痂的傷口又細細流出血,他深吐一口氣,潸然落淚。
站起身,踏出門的那一刻,楓鳴止住他的步伐:“你也看到了,就到這裡吧。”
傅憫的眼神是,他們認識十幾年來楓鳴從未見過的。
平日裡他笑嘻嘻的桃花眼此刻卻充盈着仇恨,那是不甘,悔恨和不舍。
“秋嘉言,我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