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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至此,死生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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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朗的話,姚令喜深信不疑,該女子絕對是章栽月的心上人。

道理非常簡單:既然程山叔是為救她而死,那麼縱然賠上性命,那女子也必須給程山叔正名!

章栽月若舍得她死,必不會瘋狗一樣亂咬人。

姚令喜賭章栽月會服軟,就算賭輸,她也不在乎,已經結仇了,何懼坐實罪名?

這一步棋,是将軍之前的最後一步,俗稱:照将。

而章栽月此刻,端方站立,目視範敦告退離去,表面波瀾不驚,心下焦灼無比。

他不确定。

不确定謝朗口中的女子,是否真是阿圖。

當夜,阿圖衣不蔽體,僅以一件外袍裹身。他根本沒看過她身體,更無從知曉什麼胫骨之傷,而且最關鍵的部分,謝朗沒有交代。

阿圖伏在他肩頭所說的話,言猶在耳——

“殺了他,懸光,是他害我。”

“他說,他從宣平侯府來,是為了他家小姐……”

阿圖親口指認的話,才是章栽月百思不解的症結。

即便那人真是所謂的程山,真是斷骨施藥,卻被阿圖誤會是在害她,可阿圖又怎會憑空說出一句——“為了他家小姐”?

阿圖不會撒謊,她與姚令喜,一個匠戶一個公主,身份天差地别,且互不相識,絕不會無故栽贓陷害。

章栽月相信她的人品。

她說,他就信。

章栽月堅定地選擇阿圖,但他不敢賭,從白術的口風就聽得出來,那姑娘不宜挪動,處境與阿圖一緻,無論如何,他要阻止。

他對謝天贶有救命之恩,不通過姚令喜,謝天贶也必須救阿圖一命,章栽月有把握,隻要能避開姚令喜,阿圖一定能活。

是以,為免阿圖今日折在姚令喜手中,他要試探一下。

“小殿下年輕氣盛,為證清白,沖動性急,下官不奇怪。隻是聽聞謝家主閉關多年,專心編纂醫書,今日平白無故,脫口而出一女子傷勢,誤導殿下,又不勸阻殿下殺生,不知是何居心。”

這話,分明是沖謝朗去,姚令喜頓時勃然大怒:“你少在這兒——”

“章大人所言極是,”謝朗打斷姚令喜發火,輕言細語:“殿下不可殺生,白術你去,請範大人緩行。”

姚令喜一聽,面色僵硬,怎麼太子大鬧一場後,謝朗稱呼起“殿下”來了,她哪還顧得上白術抱拳退去,直喚“伯父您——”

“我知道。”謝朗豎掌,示意她打住,心說現在可不是糾結這種小事的時候,轉而對章栽月說道:

“醫者父母心,那女子傷重垂危,莫說草民一人,虎守林三十名内門弟子,同心協力,才堪堪救回她一命,隻可惜外傷終究要天贶才能根治,現在也就吊着半口氣。”

聽聞要謝天贶才能根治,章栽月鳳眸微睜——又是同阿圖一樣的境況。

但是虎守林那邊傳回來的消息非常明确:多番苦求,謝家主并未參與救治。

章栽月舉棋不定,旋即冷聲言道:“謝家主所言,幾同兒戲,你正好經手過一名傷重女子,便可随意指認為章某的人,借此挑撥我與小殿下的關系?”

“章大人,錯矣!”謝朗重重一歎,直搖頭:

“草民并非隻經手一名女子,而是草民經手的衆多女子中,唯獨此女為我虎守林秘技所救,而使用這秘技之人,乃是甯國公主母家的護衛程山。

此女遭奸人所害,傷重垂危,大人又正好對公主及其族人痛下殺手,難道還不足以說明,正是大人您誤會程山施救之舉,濫殺無辜,釀成今日之禍嗎?”

“老頭切莫胡言亂語!”

身為親自給章栽月遞刀,親眼見證章栽月殺害程山的人,姜法忍不住回怼:“你明明不看診,何來經手衆多女子一說?分明就是為了給姚氏開脫,謊話連篇!”

“錯矣,又錯矣。”謝朗搖頭不止,擡手指向姚令喜,方才繼續說道:

“是這孩子,她說虎守林勢大,為防樹大招風,讓我托稱閉關修書,不要抛頭露面,不能給來曆不明之人施診,更不可接受朝廷官員之恩謝,以免卷入事端,總之萬事低調,不可引人注目。

故而在虎守林,謝某就是人稱月叔的糟老頭,埋頭看診而已。”

“月叔”二字一出,章栽月和姜法,雙雙瞠目。

“有一半老頭,名曰月叔,手段高杆,醫術精妙,有起死回生之能!”

家生子的原話,直指謝朗——“老頭日夜看護,極為用心,且萬事不問,進退得宜,省去好些麻煩,唯獨無法治愈姑娘,隻說續命可以,根治尚賴少主謝天贶出手。”

至此,死生分明。

章栽月滾了滾喉頭,流血不止的右手,猛然抽搐,一刀砍斷頭顱的頓挫手感,瞬間将他淹沒!

而姚令喜此時,分毫沒注意他,竟鎖緊娥眉,隻顧謝朗:“伯父不要耍懶,不好一直使一個名字,總要換着用。”

“知道了。”

謝朗點頭連連,極聽話,寬而薄的耳廓,不經意抖動,捕捉到雜亂心音,還有厥厥如豆的驚跳脈湧。

他早有所料,稍稍側目,則見章栽月脖頸紅而面頰青,瞳孔縮而瞳仁凸,分明肝陽上亢、血随氣逆,強壓震顫。

小子倒是很能忍。謝朗定定注視,随時準備将他抑在咽喉的血氣導散,哪知姜法冥頑不靈,抵死不認——

“平白無故,偏生被他撞上!難道不是觊觎姑娘貌美,早就環伺周遭,假意施救,實則趁火打劫,圖謀不軌,否則姑娘怎會親口指認他是兇手!”

此言一出,謝朗錯愕當場,陡然間竟無言以對。

除了姚令喜,虎守林衆人都倒抽涼氣。

那女子容貌妍麗,驚為天人,衆人都是親眼所見,大為震驚,故而很難不去猜測,火場裡的事,誰都說不清楚,既然有苦主親口指認,想必八九不離十,難怪章栽月會手刃那人,大肆報複……

懷疑的種子,頃刻生根發芽,催作參天巨樹,籠罩在所有人頭頂。

無須理由,堅定相信程山的,唯有姚令喜一人。

但她剛想駁斥,卻被謝朗橫臂阻攔。

身後的躁動,謝朗一清二楚,就連章栽月原本頹靡挫敗的眼睛,都一霎複明,閃爍出光芒。

是啊,人心難測。謝朗攔下姚令喜,卻不聲不響,視線跳過長桌,投向極遠,投在了虎守林病床上,那張白慘慘毫無血色,但是美到極緻的容顔。

半晌,他微微搖頭,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緩緩起身,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走到章栽月身邊,掩唇附耳,聲若蚊蠅:

“章大人,就那姑娘身上的齒痕,和甲痕來看,人犯,絕不會少于六人,萬望大人,審慎。”

他話音極輕,極緩,極平淡。

可饒是再輕,也是一把利刃,一點一點,不動聲色,捅穿章栽月心髒。

話畢,謝朗沒看章栽月的臉,拍了拍他肩膀,轉身離開。

蛛絲馬迹,是謝朗自己細心發現,甚至沒問過那姑娘一句。

這些話,原本是要一輩子爛在肚裡,不欲對任何人說,甚至一番争執下來,他認為最不應該告訴的人,就是章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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