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忽然就被安排了個喜歡的人的棠梨:
“?”
她連忙否認:
“我不是,我沒有啊,什麼時候有喜歡的人?”
在聽到這句話時,棠梨甚至下意識地有些忐忑心虛,總有種昨天的事情被發現了的感覺,不禁咬住了下唇。
雖然她和女主發生了些意外,但不代表就直接因為這事喜歡上了女主。那叫憐惜,叫守護,她到現在還對女主都有點發怵呢,棠梨聲音都不由自主急了些。
姚澈澈是原主的同學,也是玩得比較好的朋友,看棠梨這樣是真着急了,就沒再繼續開她玩笑,趕緊岔開話題:
“哎呀,我就是聽郭撫翠說的,她可真愛瞎掰扯。”看棠梨挑選半天也沒能找到個所以然來,姚澈澈一把勾住她胳膊,“先走吧,東西下次來挑,你之前不是說要請我玩?梨,咱今天去新月還是妩動?”
棠梨現在的記憶就跟自動觸發似的,必須得找到關鍵點才能尋回。她知道“新月”是酒吧,喝酒的地方,“妩動”則是club。這倆地方棠梨都沒去過,但聽說過酒吧許多都烏煙瘴氣,姚澈澈盛情相約,她也不好拒絕轉身就走,以免引人懷疑。
猶豫片刻,棠梨像挑選似的,最終決定:
“就去妩動吧。”
……
高聳整齊的香槟塔在缤紛燈光下被渲染出迷離的色彩。
club的燈光偏黃偏暗,映着每個人的臉都在光影裡淪陷。包廂裡開着空氣淨化器,阻絕了Alpha和Omega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信息素流竄,但抵擋不住暧昧的浪潮在氣氛推動下,不斷上湧。
姚澈澈點了酒水和小食拼盤,幾隻小巧的炸雞和薯條香芋球擺在小盤子裡配上黑松露醬料,就賣出了三百多元的天價,加上兩杯酒組合成的“微醺開胃套餐”更是将近五位數,讓棠梨忍不住訝然。
雖然她家裡生活費管夠,絕對不缺錢,不代表棠梨不知道物價就隻會瞎造作。在原本的劇情裡,原主之所以會那麼快就被搞下去,除了女主掌握了她折磨虐待自己的證據以外,還有原主失去了家人支持,沒了後盾的緣故。
原主兩個母親離異,都很愛她,但本人别扭叛逆,後來她的兩個母親一個找到了新的幸福去國外了,另一個也因病離世,老太太年事已高後失去所有靠山,給她的錢也不是無止境的,揮霍完當然就沒了。
沒有任何靠山,就隻能自認倒黴。原主不是繼承人,又被老太太生前溺愛遭到多方嫉妒,最後不被生吞活剝了才見鬼。
棠梨知道了自己現在這個身份的原著結局,當然不敢造作揮霍無度,不至于摳門,但錢也不是這麼不當回事花的。
club還有很多遊戲室,姚澈澈要了個唱歌房包廂,随手抓起裡面的iPad操作一番,動作迅速,熟門熟路。奢華裝修的房間内地磚都流淌着暗金色的紋路光澤,在這内裡的牆上還有一扇門,不多時,門被推開了,一個上了點年紀的Beta帶着一排濃妝豔抹的Omega和Beta進來,姚澈澈就露出笑容。
“5号,9号,12号都留下……梨,你有順眼的嗎?”外面DJ的打碟聲很大,劃破了夜色應有的甯靜,聲浪交織,無法忽略,姚澈澈就擡高了音量,“要不要我幫你選兩個?”
棠梨剛吃了口炸雞,感覺味道就中規中矩,這裡的環境也和她喜歡的不太一樣,弄得棠梨都沒什麼胃口。她坐在真皮沙發上,往姚澈澈身邊靠了靠,小聲湊在好友耳邊問:
“不是說就咱倆的嗎?”
“就咱倆有什麼好玩的,”姚澈澈不以為意,“多點樂子才好玩,來搖骰子呗。”
末了,她看棠梨臉色好像有點不太好,還以為棠梨是不舒服,就在棠梨背上拍了拍,半開玩笑地眨眨眼:
“嗨,你不會是怕我點多了舍不得出錢吧?咱們一起玩,我又不獨享。”
棠梨并不是傻子,從她的語氣裡已經知道了潛藏的意思,不動聲色挺直脊背,避開了姚澈澈的觸碰:
“沒事,玩你的吧。”
她有些口幹也有些不悅,就拿起了桌台上的一隻高腳杯。海藍色的酒水晶瑩剔透,還冒着小氣泡,湧上來的刹那包裹着舌尖刺激味蕾,棠梨一個激靈,被這奇怪的口感嗆的咳嗽了下,不信邪地又灌了好幾口下去。
幾顆晶瑩的骰子在玻璃杯中搖晃,發出哐當哐當聲響也被淹沒在巨大的歡糜音浪裡。漸漸的,姚澈澈叫來的那些Omega發出的歡聲笑語,像是都在耳邊被過濾上一層模糊朦胧。她聽不清楚那些人在講什麼,隻是依稀能感覺到姚澈澈在喊自己。
棠梨搖了搖腦袋才回過神來。
雖然和現在的棠梨不太能處得來,但到底認識那麼久了,姚澈澈也敏銳地察覺出她今天晚上狀态有點不對勁,棠梨都已經不舒服了,自己身為朋友還在那跟Omega調情就不對了,姚澈澈剛想說話,棠梨卻已經先一步站起來,她甩甩腦袋,站的身姿筆挺:
“我還有點事先走,你慢慢玩。”
說罷,不等姚澈澈回應,棠梨就從一個Beta手裡接過iPad,支付了賬單。姚澈澈看她好像沒多大事,關心了句:
“那你路上小心——”
剛說完,溫香軟玉陷入她的懷裡,姚澈澈分了心,被Omega掰着臉撇過去繼續玩骰子了。
棠梨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廳,隻覺得重心不穩,婉拒了club工作人員的幫助,脫下了高跟鞋拎在手裡才覺得好些。
四月是暮春到初夏過渡的時節,到了末尾,深夜的風都是暖的。棠梨赤着腳站在馬路旁,雙手抱臂,隻覺得整個頭和臉都在源源不斷漫上燥熱,頭有點暈。不知過了多久,視線内總算是出現一輛車,棠梨伸手,攔了下來。
和司機剛送完秦時漾回家,裴璇坐在副駕上,猝不及防被刹車搞得往前一震。
司機罵了句粗話,她再擡頭時,就看見了滿臉通紅的棠梨。
“停車。”
裴璇當然是認識棠梨的,不僅認識,還知道她和自家老闆有了那樣的關系。裴璇之前問過秦時漾要不要去把這事給處理了,順便好好警告棠梨,秦時漾卻神色冷淡地跟她說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