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忘舒”林疏月适時開口,語氣冷淡,“董事會沒時間聽你兜售黑料。”
“喲,林總翻臉比翻遺囑還快?”季忘舒大步走到陳董身後,“當初可是您哭着求我賣證據——怎麼,現在想裝清高了?”
“夠了。”林疏月猛地起身,文件摔在桌上發出巨響,“季忘舒,東升的事輪不到外人插手。”
“行啊,”季忘舒慢悠悠直起身,指尖戳了戳林疏月的心口,“那你猜猜這些如果透露給媒體,東升還能不能做下去——”她拖長尾音,目光掃過全場。
死寂中,林疏月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換上談判者的從容“将林董鬧進醫院還不夠,真是準備周全,季忘舒,開個價吧。”
季忘舒挑眉,燒傷的嘴角扯出譏诮的弧度:“那個老頭活該林大小姐這是要替東升贖罪?”她突然轉身,紅發掃過林疏月的臉,“五千萬,買斷所有證據。”
“你瘋了?!”财務總監拍案而起,“這錢夠建三個新藥廠!”
“那就讓藥廠替你們蹲監獄?”季忘舒冷笑,指尖劃過手機屏幕,一段加密視頻開始播放——林海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出,沙啞如毒蛇吐信:“老陳,地下室那群人,你記得處理幹淨,裡面......”
“三千萬。”林疏月打斷錄音,聲音冷硬,“多一分,我保證你那些酒吧店面明天全變成廢墟。”
季忘舒眯起眼,忽然笑出聲:“林疏月,現在還敢威脅我,你比林海手段狠多了嘛。”
她抓起U盤扔過去,“成交,不過——”她突然湊近,呼吸幾乎噴在林疏月耳畔,“我要現金,沒準等那老頭死了,還能裝進棺材燒給他當紙錢。”
董事們倒吸一口冷氣,這要求純屬為難人,這麼多現金用貨車給她裝嗎。
林疏月卻面不改色地收起U盤,掃視衆人一圈,仿佛再說下一個就是你們“散會,有人反對決策,直接遞交辭呈,手裡的股份全數交出。”
人走光之後,季忘舒癱在轉椅上,繃帶下的傷口滲出淡淡血痕,“演得用力過猛,我傷口都要裂了,那群人居然真信了咱倆是對頭?”
林疏月盯着監控屏幕上倉皇離開的陳董,唇角微勾:“他們不是信你,是怕自己的髒事見光。”她将營養餐推到季忘舒面前,“夏樹讓我盯着你忌口,她吃不着你也不能吃。”
“啧,談個戀愛把你馴化成保姆了?”季忘舒嫌棄地扒拉青菜,突然正色道“接下來呢?你準備怎麼樣。”
“趁醫院人沒醒,董事會的人現在暫時相信我為東升好,也不會在我眼皮底下調查,準備聯系律師打官司。”
季忘舒怔了怔,突然大笑:“林疏月,你居然還想着靠這種途徑解決,以暴制暴不知道嗎。”
“如果我真的那麼想,就會繼承東升繼續幹這些勾當,而不是選擇反抗。”
“打官司你知道要多久嗎,幾年的時間搭在裡面,那些人随時會有可能反撲,失敗的可能性遠大于成功。”
“這就是你周密的計劃?多高尚的節操。”
“少說風涼話。”林疏月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這種話她聽的耳朵都出繭子了。
以暴制暴隻會産生更多的惡,如果沒有人相信公平正義,那“弱者”該靠什麼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