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她想着以這股倔勁,可能隻有看見林疏月親自挽着未來的戀人走在自己面前才會死心,一天沒有,她就會執着的再等一天。
一天又一天,一天又一天,一天又一天……
終于,在一個午後,宿舍門被輕輕推開,林疏月回來了。她看起來有些疲憊,臉色也有些蒼白。
林疏月似乎感覺到了夏樹的目光,她擡眼看了夏樹一下,目光短暫交彙後,便移開了。她默默地走到自己床邊,坐了下來,開始整理着行李。
夏樹剛想說話就聽見林疏月開口“我男朋友一會要來接我,以後不在宿舍住了。”
夏樹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被重錘狠狠擊中,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屋内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與此同時一個衣着不凡,長相俊逸的男人出現在宿舍門口,他親切的叫林疏月“月月”。
“男朋友……”夏樹終于艱難地擠出這三個字,聲音幹澀而沙啞。她長久的盯着林疏月,試圖從對方的表情裡找到一絲謊言的痕迹,但林疏月的神情一如既往,沒有絲毫波瀾。
迫切的想要求證的心讓她沒辦法冷靜,下意識就忽略了夢中不合理的地方,甚至忘記思考為什麼林疏月不用上課整天都在相親,思考為什麼女生宿舍會允許男生進入。
她隻是不斷的詢問林疏月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這樣的吧,林疏月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那張永遠都是硬邦邦的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卻總是對那個男人笑,那對自己流露出的片刻是什麼?施舍?
她腦子裡像煙花一樣炸了,林疏月那句“隻是感激”仿佛360°無死角在腦子裡播放一樣。
她的崩潰無人理會,就像隔絕于世界的外人一樣……沒人聽的到她的質問。
就像現實的林疏月總是否認她的喜歡一樣。
夏樹沖上去想抓住林疏月的手,卻在觸碰到她的一瞬間所有東西都消散了,剩下的隻有失重的恐懼。
夏樹猛地驚醒,汗水浸濕了她的睡衣,心髒還在劇烈地跳動。她大口喘着氣,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還在宿舍的床上,剛剛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噩夢。
天亮了,距離她平時的生物鐘相差一個小時,她懊惱的抱着頭,為什麼夢裡的自己那麼沖動。
先去洗漱吧,也隻能這樣了,她沒有繼續睡回籠覺的習慣,畢竟就算是平時,回籠覺也隻會繼續先前的噩夢,睡了不如不睡。
周末的六點大概是沒人會醒着,蘇陽昨天急匆匆的回家了,估計又是因為她那個“煩人”的妹妹,宿舍隻有她和劉曉燕兩個人,她蹑手蹑腳的下床,坐在凳子上好一會才繼續自己的動作。
拿起牙杯洗漱的時候,夏樹的眼神還有些發怔。
她看着鏡子裡自己略顯憔悴的模樣,夢裡的沖擊仿佛還殘留在心頭。她知道這場夢不過是自己内心擔憂與恐懼的映射。
夏樹伸出手觸摸鏡子裡自己的臉頰,她想她從未如此确定自己喜歡着林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