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讨論下來,兩個女生四個男生,隻有來自MIT的那位男生堅持選了徐楠這組,另外五個人,一女兩男進了一組,一女一男看起來像是一對情侶,進了二組。
徐楠帶着新組員回到自己組,把組裡的同事召集起來做介紹。
她對着團隊的新成員點點頭:“首先,我要感謝你對我和我們這個小團隊的信任,要麼你先給大家做個自我介紹?”
一個看着很開朗的男孩,個子高高的。已經是秋天了,還穿着短袖,胳膊上的肌肉線條分明,看得出很愛運動。
他很有禮貌的微微鞠躬,還沒開口,臉上先綻開一個明亮的笑容。
“我叫夏天,對,就是夏天的那個夏天。我的專業是天體物理,同時輔修了計算機,對徐楠老師和她帶領的團隊仰慕已久,希望在接下來的實習中,能夠向各位老師多學習,請大家多多指教!謝謝!”
年輕的男孩子說出如此客套的官方說辭,大家都笑了。
徐楠也笑了,給夏天一一介紹了團隊成員,然後安排組裡的一位同事帶着夏天去辦理手續,領辦公用品和電腦設備等。她自己則回到工位,繼續手頭的工作。
下班前,徐楠總算把最近這段時間的工作梳理完成。她給小組發了個郵件,提醒大家第二天上午九點開小組會議。
發完郵件,想到實習生不能申請研究院統一的郵箱,打開了剛才加的微信号,單獨給夏天發了個通知,又把他拉進了小組的微信群。
不一會兒,那個投籃剪影的微信頭像回了消息:【收到,謝謝徐老師。】
徐楠回了個:【不客氣,叫我徐楠就行,叫徐老師太客氣了。】
這次消息回得很快,【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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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很快過去,一場秋雨一場寒,下過雨之後氣溫速降,很快入冬,一年就這樣進入了尾聲。
這段時間路臨之沒來找她,每天在微信上給她發消息,說一下自己當日的大概行程,除了兩個廣告的拍攝,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家。
徐楠大部分時間隻回一個【好的】,忙碌的時候沒看見,過後也就不回了。
每隔兩三天,會有一束花送過來,是搭配好的各種時令鮮花。千代蘭居多,各種顔色,隻除了橙色。徐楠也懶得管他,他送,她就收。
通過兩次電話。
一次是從北城回來的第二天,他把徐楠之前常開的一輛車送到了宿舍這邊,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車鑰匙放在了玄關放鑰匙的抽屜裡。
徐楠沒推辭,隻說了句“謝謝”,過後仍是坐班車上下班,沒去動那輛車。
還有一次,天氣預報有大風和降溫預警,路臨之打電話問她在哪裡,叮囑她注意天氣變化。徐楠照例說“謝謝”,對面沉默不語,徐楠想想又加了一句:“你也注意,不要感冒。”
徐楠想,都是這樣吧,一開始隻是似有若無的縫隙,然後成為無法視而不見的裂隙,最後變成再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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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韻之的心理治療比之前預想的順利,她對吳菲的接受度很高,見面訪談的次數增加為一周兩次,隻是每次都需要路臨之陪同,偶爾他有事,曲韻之就會表現得很不安。
所以除了因為工作安排走不開,路臨之都會親自開車接送,偶爾曲韻之說想吃他做的飯,他也會在别墅做好,給她送過去。
媒體和娛記那邊,寰宇的法務部和公關部聯合去溝通了一下,網上沒有再出現相關的新聞。
路臨之當然也能感覺得到他和徐楠的漸行漸遠,不過就像從南城回來的那晚一樣,他知道症結所在,但是他暫時無法面對。
發給徐楠的微信裡,他下意識回避了照顧曲韻之的行程,逢周二和周五,隻會告訴徐楠會去探訪朋友,徐楠也隻照例回個【好】。
房間裡的象越來越大,容人呼吸的空間越發逼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