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打開,少年一把靈刀就放在了開門的九尾狐妖脖子上,快到夏目琉衣都沒看清,源輝道:“早安,請問津場木葵在嗎。”
很好,很直接,很帥氣,夏目琉衣站在他身後,面無表情地想。
面前的少年kirakira的冒着星星,卻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氣,反觀旁邊的少女,雖然面色不佳散發着黑氣,卻氣息平和,無比淡定。
如此具有反差的組合,讓九尾狐銀次不由一怔,但他也是見過大世面的狐了,這等場面并不足以吓到他。
是以,銀次特别好脾氣地道:“原來是葵小姐的娘家人嗎?恕我們禮節不周,沒有及時迎接。”
等等,總之你先等等。
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原以為會二話不說打起來,結果被對方十分友好地請進了屋,甚至備上了十分豐盛的早點,旁邊還有人奉茶。
謝天謝地,再不補充糖分就要暈過去了。
夏目琉衣十分放心,身旁洋溢着小花花,心情十分好地吃起來。
跟旁邊的源輝一對比,那叫一個毫無防備,絲毫沒有進入妖怪大本營的緊張急迫之感。
察覺到少年的視線,夏目琉衣嘴裡鼓鼓囊囊的,好不容易咽下去後,她解釋道:“挺好吃,雖然是妖怪的口味。如果要害我們,他們完全沒必要毒殺嘛。”
源輝笑着搖了搖頭,他自是知道對方不會在早點裡做手腳,畢竟那隻名為銀次的九尾狐的喜悅絲毫不作假,前一秒剛安排好他們,後一秒就急匆匆地跑去請人。
“我是在想,夏目桑吃東西真的很享受呢。”
讓看她吃東西的人,不由去好奇,那食物有多好吃,能讓她露出如此幸福的表情。
夏目琉衣不解,夏目琉衣皺眉。
“意思是在說我吃得很多嗎?”
源輝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他手指擦去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在對方不解的目光道:“夏目桑真是有趣的人啊。”
沒頭沒尾的話。
夏目琉衣正待出聲詢問,和室的門就被“唰”地一下拉開,一身着藏藍色和服的棕發少女在銀次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想必就是那位津場木葵了。
“那麼,我就先行告退了,葵小姐。”
出乎意料的,銀次并沒有留下來的意向,他朝他們微微點了下頭,然後就退了出去,順帶還拉上了木門。
原來是真的當成自家老闆的新娘在敬重啊,真意外。
她還以為這又是一個被當成儲備糧的失足少女呢,畢竟靈力強的人類,在妖怪眼裡,不僅美味,而且十分滋補。
“津場木小姐,初次見面,我是源輝,源家的除魔師,跟你的祖父津場木史郎是舊識。”
什麼,原來你們是第一次見面嗎?!
夏目琉衣本來坐在一旁充當背景闆,聞言不由訝異地看向旁邊,那個一派淡定自如介紹自己的少年。
不經意間對上棕發少女的視線,夏目琉衣眨了眨眼,指着自己道:“夏目琉衣,源桑的同學,不用在意我,我隻是個引路人。”
“啊,初次見面,源桑,夏目桑。”
津場木葵也聽自己的祖父說起過源家,但是也沒想到對方會冒着如此大的風險,來隐世找她。
沒想到,祖父也有着靠譜的人類友人。
一面如此感歎,津場木葵一面向二人說起了事情經過。
那日,她被鬼神帶入隐世,作為他的新娘,究其根本,是因為祖父來這裡喝酒的時候,簽了一筆債,他和鬼神約定,如果他還不了這筆錢,就把自己的孫女嫁給他。
這完全是被自己的祖父坑了,夏目琉衣定下結論。
“那麼,欠款有多少?”
“大概一億吧……”
哦,十分之一的惠惠子——雖然是隐世的貨币單位。
五條家的養女,夏目琉衣心中毫無波瀾,畢竟自家的白毛六眼監護人,被寵得一件白襯衫就要25萬日元。
源輝評價:“哦呀,這可真是十分史郎先生的風格呢。”
津場木葵:“是呢,也不知道祖父是怎麼想的。”
等等,人都逝世了,就别再蛐蛐他了吧。
“于是,津場木小姐是怎麼想的呢?”夏目琉衣撐着頭,出聲打斷那兩個突然進入回憶的人,“拒絕了天狗的邀請,你是要自己償還債務嗎?”
據津場木葵所言,她做的飯很受妖怪們喜愛,而機緣巧合之下,她救了天狗當家松葉大人,此人又和她祖父關系極好,還把天狗的團扇給了她。
——但是她拒絕了想要替她償還債務的天狗。
津場木葵點了點頭,眼神十分堅定:“嗯,祖父的債務,我想自己來償還,雖然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麼想的,但作為他孫女的我,既然不想成為鬼新娘,那就隻有靠自己努力了。”
“我做的飯菜,妖怪們還挺喜歡的,所以我想在這裡開一家妖怪飯店,來打工還錢。”
少女微微颌首,音調平和,身姿挺拔,由内而外散發着一種内斂強大的氣場。
原本以為她會想回到現世,沒想到已經産生了新的羁絆嗎?
自知多說無益,源輝失笑:“這可真是出乎意料的展開啊……”
等到天神屋的鬼神處理完事務,來到會客廳之時,員工說的“葵大人的娘家人”,已經在銀次的護送下,回到了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