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玩玩别人家的就可以了。
夏目琉衣抓住夏油傑的衣服,試圖躲在他身後,丸子頭少年鮮少見她這樣,不免覺得有些稀奇,卻也伸出一隻手把她往身後攬了攬,擡頭望向九十九由基:“前輩有什麼事嗎?”
兩個人的談話并沒有避開夏目琉衣,也許是覺得她聽不懂,又或是覺得這根本不需要避諱她。
夏目琉衣安靜地坐在一邊,不發一語。
“也許是有别的星漿體,不用擔心,天元的狀态很穩定。”說完這句話,金發女人正準備騎着機車揚長而去,卻被一聲輕輕的聲音打斷了動作。
“不是星漿體。”
九十九由基歪頭,眼神疑惑:“嗯?”
“是天内理子。”夏目琉衣一字一句地說,“天元怎麼樣都沒關系,但是她叫天内理子。”
“哎——”九十九由基一愣,旋即明白她的意思,“抱歉,她是個勇敢的孩子,而且确實那家夥怎麼樣都無關緊要,那麼,再見啦。”
女人的身影消失在隧道裡,夏目琉衣轉頭看向盯着她的夏油傑:“為什麼不這樣告訴她?”
“如果你們都不這樣認為的話,那她存在過的事實就沒人記得了。”
夏油傑聞言一愣,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啊……”
————
“琉衣啊。”
“什麼?”
回程的路上,夏油傑像是偶然想到了什麼,卻又斟酌了許久問她,顯得有些忸怩。
夏目琉衣:“還請你别這樣瞻前顧後的,怪惡心的。”
夏油傑:……鑽頭攻擊!
夏目琉衣捂頭:“啊痛!”
夏油傑:“剛剛九十九前輩說的話……”
夏目琉衣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擡頭看夏油傑,劉海擋住了他的表情,分辨不清他眼裡的情緒,女孩卻莫名覺得旁邊的人有些脆弱。
頓了頓,女孩拉了拉他,夏油傑疑惑,卻也配合地蹲下來擁住她:“怎麼了?”
“沒什麼,覺得你好像要碎了,抱抱你而已。”夏目琉衣抱住了夏油傑,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
啊不,嚴格意義上講,是撲進了對方懷裡,畢竟六七歲的小孩和十六七歲的少年還是有極大體形差的。
更别提夏油傑和五條悟兩個人跟吃了激素一樣,身量比同齡人還要高很多。
“那個大姐姐說的固然有理,但是太理想化了。”
“理想化?”夏油傑瞪大了雙眼,一時沒料到這個回答,“不是……偏激嗎?”
夏目琉衣退後了一點,注視着夏油傑的雙眼:“你真的覺得沒有咒力的普通人是能夠全部消失的嗎?”
“就算是傳承上千年的咒術家庭,也會存在毫無咒力的人吧。”
“如果真的可以實現,那不如奢想有個世界重啟按鈕。”
“是嗎……?”夏油傑喃喃自語。
夏目琉衣撇了撇嘴,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打了出去,響了三聲,電話接通了,對面傳來兩個人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以及咒靈的尖叫聲。
“摩西摩西~琉衣醬,難得給悟哥哥打電話啊,難道是被傑訓練哭了嗎?”
直到很久以後,夏油傑都能記得那一天,他久違的和他的摯友坐下來,展開了一場心靈溝通,雖說最後以兩個人轟了半間教學樓為結束。
兩個人從室内打到室外,你中傷我一句,我回你一句的,最後均癱倒在地上。
夏油傑擡起一隻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問出了一句與打鬥毫不相關的話:“悟,你家那個小姑娘真的隻有七歲嗎?”
五條悟大大咧咧毫無形象地癱着,聞言擺了擺手:“如假包換的七歲啊。”
“……是嗎?”夏油傑長呼出一口氣,“說真的,她是你從哪裡偷過來的?”
五條悟“诶——”了一聲,翻身起來,吊兒郎當地坐着,比了個接榴蓮的動作,循循善誘地科普道:“才不是偷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哦。”
夏油傑:……
五條悟:“說起來,琉衣醬經常做夢呢。”
夏油傑:“夢?”
五條悟點點頭:“對對,據說是一種名叫‘夢見’的能力哦。”
“夢見?”夏油傑聽到自己從未聽到過的名詞,也挺起了身,看着旁邊的五條悟,等着下文。
五條悟籠統地解釋道:“啊,就是做一種類似于預知未來的夢?”
“小不點從那次咒力暴動之後,就開始頻繁做夢了,有時候記得,有時候不記得,那段時間可是十分之累人呢——”
“總之……這個不能跟其他人說哦。”
夏油傑看着五條悟認真的表情,點了點頭,正想說些什麼,就被夜蛾的出現打斷。
頭頂建築的殘垣斷壁之間,男人中氣十足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高專:“你們兩個——!”
那天的後續發展,夏油傑實在是不忍回憶,夜蛾的怒火讓他們戰戰兢兢了好幾天,就連出任務歸來的七海和灰原,也悄悄地問他們到底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