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月初,時之政府都會舉行一次大規模練習賽,除了想要檢測各本丸的實力,讓他們進行友好交流。其次,也是為了鼓勵審神者們努力增強實力,好為時政打工。
當然,最後半句是夏目琉衣猜的。
雖然每次的練習賽獎勵都十分豐厚,但是她畢竟是打工将近十年的審神者了,資源什麼的都不缺,每次去練習賽也隻是因為家裡的刀刀們想去。
“這次是怎麼選出來的?”
夏目琉衣換好巫女服,踏出天守閣,近侍山姥切國廣聞言,把臉往白色的頭帽裡躲了躲,冒出兩個字:“抓阄。”
淺發少女注意到山姥切國廣的動作,停住腳步,雙手環胸,微昂着腦袋,有些不滿地看着他。
山姥切國廣頓時渾身一怔,他抿了抿唇,在少女如有實質的眼神下,手移了移白色的兜帽,把一張略微泛紅的臉露了出來。
夏目琉衣這才心滿意足地點頭,替他理了理兜帽,心滿意足道:“這樣才對嘛,我說了多少次了,好看的臉蛋就是要露出來嘛。”
山姥切國廣有些羞憤:“……不要說我漂亮。”
夏目琉衣:“可是就是很漂亮嘛~”
山姥切國廣:“主公……”
從他來到這個本丸的第一天起,夏目琉衣就碎碎念到現在,每次看到他的舉動,就會很是惋惜地,且不贊同地看着他,好像他幹了什麼暴殄天物的事情。
在個子還沒自己一半高的小主公教育下,山姥切國廣自卑的性子改了許多,但有時着實控制不住下意識的舉動。
“抓阄?這又是誰的主意。”夏目琉衣想到了上次的比賽,不由得莞爾一笑,打趣道,“這次不比賽吐西瓜籽了?”
上次練習賽,他們決出參賽人選的方式,可是比誰在一分鐘内吐西瓜籽吐得多,那場面,可謂十分的不優雅,惹得一些刀劍不時扼腕歎息,又興緻勃勃參與其中。
“大家說這次就簡單點,讓主公來決定就好了。”山姥切國廣替她拉開大廣間的門。
夏目琉衣有些奇怪:“我來決定?”
門一打開,少女一眼掃過去,隻見數刃刀劍端坐于兩側,雙手撐在地上,在她看過來的一瞬間,齊齊朝她行跪伏禮。
“主公。”
“主殿。”
“大将。”
“嗯,大家早上好。”
夏目琉衣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的透明盒子,這才反應過來山姥切國廣剛剛的意思。
夏目琉衣失笑,拿起盒子晃了晃,裡面的紙條“嘩啦嘩啦”地響:“把抓阄這一任務交給我了啊。”
亂藤四郎開口:“因為阿魯金每次都讓我們自己決定,這可不行啊。”旁邊一衆小短刀立馬附和。
“喂你們這群家夥!阿魯金可是很忙的啊!這種小事怎麼能麻煩阿魯金呢!”長谷部在一旁有些不贊同。
“可是大家也想讓主公加入嘛。”
“内内,長谷部沒關系的,那我就來抓阄啦。”夏目琉衣擺了擺手,看了看盒子裡壘起來的紙,“這是大家所有人的名字都在裡面?”
狐之助跳到桌面上,搖了搖尾巴,也是興緻沖沖的樣子:“對!之前一直都是報名制對吧,這次幹脆不報名了,直接把大家的名字都寫進來啦!”
夏目琉衣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诶——”
往常都是采取自願報名,然後篩選原則,一些刀刀奉承着“讓年輕人多多嶄露頭角”的想法,往往都是笑眯眯喝着茶在旁邊觀望。
夏目琉衣一邊想着是不是本丸裡沒什麼活動,憋壞了這些刀子精,一邊伸手一個接一個拿出了紙條。
抽到的人有的面露喜色歡呼,有的表面上看着苦惱,實際也彎了彎嘴角。
————
丁十一本丸的審神者剛入職不久,滿打滿算三個月,她剛從死前的場景中脫離,就被時政帶走了。
作為一個新人審神者,不僅缺練度,還缺資源。
如果不是家裡的刀劍們和狐之助勸說許久,說練習賽分組是按照入職時間,還有本丸級别來判斷,而且她出來和其他審神者交流交流也好,丁十甯可在本丸裡搓刀裝。
這是她第二次來時政大樓,上一次還是剛入職的時候。
高大的建築透露出一絲肅穆,和她家本丸日式和風的庭院不同,這裡滿滿都是現代化高科技的風格,隐隐透露出時政的财力。
就是說,明明也不窮,審神者也算是有編制了吧,為什麼資源用着用着就見底了呢?
簡直就是入不敷出啊……
好吧,其實時政給的獎勵也很豐厚,就是她是個非酋,曾達到過五十個刀裝一個金也沒出的成就。
比賽場地是在哪裡呢,這裡也不像啊。
丁十一有些躊躇,狐之助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她和刀刀們都不知道這裡的構造。
“主公,沒關系的,我去裡面問一問。”
歌仙兼定上前一步,作為她的初始刀,他十分清楚自家主公的性子,也看出此時她的不安,溫柔謙和的刀一面安撫住她,一面準備去時政大樓裡問一問。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身後傳來一道試探的聲音:“或許……你們是在找比賽場地?”
丁十一回頭,盡管她們之間隔着十幾刃刀劍,對方隊伍裡不乏未曾見過的刀劍,但很神奇的,她一下就注意到了那個淺發少女。
好……好漂亮的人!
淺色的長發,茶色的眼睛,眼睛像是她家那隻矜貴的貓咪,不是那種具有攻擊性的長相,反而很溫柔,讓人心生好感。
遠遠地,夏目琉衣就看到一群人站在時政門口,觀其配置,大概是來參加比賽的審神者,似乎不知道演武場的入口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