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出去好嗎?”西蒙說,“姜家肯定有人聽過這兩首歌,也肯定有人會彈琵琶。”
“這我相信,但我相信姜家若要演戲騙咱們出去,肯定不會用求婚的煙花當道具。”韓香聞說到最後,忍不住笑了。
西蒙和周琦看到韓香聞這笑容,都覺頭皮發麻。
韓香聞當然不是不會笑,不過他的笑容多是冷笑,嘲諷的笑,鄙夷的笑,挖苦的笑,而不是這麼正常的笑。
這樣的笑容上次出現在韓香聞的臉上,還是他們去挖岑青岱的底細,韓香聞套岑青岱的合作人的話的時候。後來那兩個人,一個身敗名裂,千夫所指,一個可能已經被岑青岱滅口了,雖然那兩個人是罪有應得,但不影響他們看到韓香聞露出這種笑容,就忍不住心慌。
他們兩個對望一眼,都覺得那個放求婚煙花的人這次是死定了,幹笑道:“你老人家先請。”
“兀蘭,把‘皮套’裡面的人放出來吧。有外面那家夥在,剩下那些‘皮套’應該不敢出來了。”
韓香聞也沒急着離開,跟兀蘭交代一句,才朝那條道路走去。
一出樹林,他就把手電筒打開,拿在手裡晃了幾下。
來人也許也會受“皮套”影響,看不見他們的人,但既然他們能看見他放的煙花,聽見他彈的曲子,他至少也能看見他們的手電筒的光。
四野黑沉沉的,手電筒的光也照不到多遠,隻有面前的一角天地是明亮的,雨珠被風吹得歪歪斜斜,時而向東,時而向西,反射燈光,格外顯得晶瑩剔透。
突然之間,這一角天地也暗了一塊,有道影子短短的映在地上,這道影子不斷變大,影子上面的人也越來越近。
這人穿着黑色皮衣,戴着防風鏡,沒戴雨帽,好似摩西分海一般走了過來,身上幹燥而清爽,黃豆大的雨珠落到他的身上,便自動跳到旁邊。
他在韓香聞面前站定,招了招手,笑道:“中午好。”
周琦聽到這句話,才想起來現在是中午,而不是半夜,恍惚之餘,驚訝地對原衡說:“怎麼是你?你剛剛是對誰求婚?”又向原衡背後看了一眼,沒有看到琵琶,也不知剛剛的曲子他是怎麼彈出來的。
原衡咯咯笑了起來:“沒,這是我一朋友上次求婚,我在旁邊幫忙放的。剛剛随手用了。”
他低頭看了地上的莫談一眼,吞了莫談的那個“皮套”還沒來得及分泌消化液,就被兀蘭捆了起來,沒再照到燈光,就沒繼續分泌消化液,因此莫談身上的傷勢并不嚴重,隻是有幾處骨折。
“這哥們是怎麼了?”原衡問。
“被一種長得和‘皮套’很像的怪物吃了。”韓香聞說,“他還算好的,後面一些人皮膚和内髒都被這種怪物的消化液腐蝕了。你帶來的那家夥,能充當救護車把他們運走嗎?”
“不超過十五人的話應該可以。”原衡借着燈光打量韓香聞,又問:“你們沒有受傷?”
“當然。”韓香聞一臉理所當然。
“那咱們邊走邊說。”原衡吹了一聲口哨,後面那隻魔獸頃刻間便爬了過來,猶如一座小山一般依偎在原衡身後。
衆人看得清楚,這是一條巨蟒,肋下生滿紅寶石似的菱形斑紋,斑紋旁邊生着蜈蚣足似的黑色細足。
那巨蟒将頭垂了下來,兩隻淡黃色巨眼的上方,赫然有道豎瞳花紋,宛如人的左眼,和黃金雙頭蛇權杖的那隻左眼幾乎一模一樣,相比下面那兩隻巨眼,這道豎瞳花紋實在太小了。
西蒙忍不住稱贊一聲:“哥們,這是你從哪裡抓到的?”
“村子再往裡走一點的地方。”原衡一邊走,一邊說,“那裡有很多這樣的魔獸,我專門選了一隻個頭大的,讓它幫忙運些東西,我剛剛就是在村子裡見你們一直沒到,過來看看你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才把它帶上的。這地方有點邪門,平時還好,一下雨,就會有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發生。”
幾人就把他們的經曆簡略一說,周琦問道:“你們在雨林裡待的這些天,從來沒遇到過這種‘皮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