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詞将筆記本翻到新的一頁,在上面寫字,然後撕下來,将小紙條折好,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然後用筆帽戳戳了對方的肩膀,甯昭不情願地放下書,慢吞吞地擡頭,她指了指桌上的小紙條。
他在學姐鼓勵的目光下打開紙條,上面用黑色的筆寫着:
你的餅幹我晚上會帶回家,然後全部吃完的,别難過了,這不是你的錯,所以不要自責。
甯昭瞳孔輕微顫了顫,他沒想到,學姐會寫這樣的話給他,他看過去的時候,昔詞已經在繼續學習了。
他也在本子上寫字,然後給她。“好,那我下次還給學姐做新的餅幹。”昔詞點頭,注意到甯昭的本子上還有一幅小人畫,Q版的小人舉着雪糕,看上去很開心。她記得他在綠泡泡上申請好友時,寫的就是藝術學院大一美術甯昭。
他果然畫畫很好看。
昔詞和甯昭在食堂吃過了晚飯,她将他送上校園車,然後分别。他回宿舍,而她卻沒立即回家。
她先問了嚴霜忙不忙。一聽昔詞要找她,嚴霜便非常自然地要她幫忙代份晚飯。昔詞回食堂一趟,将嚴霜點的菜打包好,才向實驗樓走去。
嚴霜将頭從電腦前離開。昔詞拉了把椅子在她旁邊坐下,看着她潦草地收拾了一下桌子,就将午飯放在面前,打開吃了起來。
昔詞雖然她擁有着22歲的身體,但她的靈魂始終是一個18歲的高中生,她想面前這個貨真價實的成熟的大學生或許能幫她。
“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嚴霜刨了口飯,面露疑惑地問,“你有什麼事求我?先說好,報酬仍然是幫我帶一周的飯,不能耍賴。”
昔詞将甯昭遭遇事全部告訴她了,“你怎麼看?”。
到底是嚴霜,聽到這樣的事也沒表現出任何意外,“原來是塗家那個小鬼啊,她确實是個驕縱煩人的omega。”
嚴霜面露思索,“你不想讓塗年欺負那個姓甯的,這事也好辦。”
昔詞一喜,果然還是本地人靠普,“什麼方法?”最好可以文明解決。
嚴霜忽然玩味地看着她。“你這麼關心姓甯的啊?要說那個甯昭,我也略有耳聞,你怎麼和他扯上關系了?”
昔詞:“都說了偶然碰到了嘛,這種事也不能不管吧?”她心地善良,對人和諧友愛,之前還被評為三好學生,是個會扶老奶奶過馬路的好孩子呢。
“沒想到你是個如此具有同理心的alpha,”嚴霜若有所思的點頭,“那我也順手幫個忙吧。”
隻見她先是拿出手機噼裡啪啦地打字發消息,然後又給某人打了個電話。嚴霜:“好了,我已經給他爸媽告狀了,你放心吧,他媽不會放着不管的。”
“?”,昔詞忍不住震驚,“啊?”
嚴霜:“他媽媽不會放任,你要還不放心,我數據處理完了,親自去他們家。”
昔詞依舊震驚,“你為什麼可以……”
嚴霜:“我是塗年表姐,他媽媽是我小姨來着。”
昔詞收回掉到地上的下巴,沒想到還有這層關系,要是對方父母會管,這在好不過了。
昔詞回家後,先玩了會手機,放松一下,然後才起身去洗澡。她穿着睡衣從浴室裡走出來,頭上用毛巾包着剛洗的頭發。她回到客廳曲着腿坐到地上,白天的書包就被她放在沙發上。
她從鼓鼓的包裡拿出鋁盒,書包一下子癟了下去,打開蓋子,取了塊碎餅幹,放進嘴裡。奶香十足,特别酥脆。昔詞又取塊碎餅幹,然後用手機拍下照片,發給甯昭。她一口嚼着餅幹,一邊看消息。
【甯昭:哇,學姐覺得怎麼樣?】
【甯昭:小貓期待.jpg】
【昔詞:很好吃!】
【甯昭:學姐喜歡就好,要是不合口味的話,就告訴我,我下次改進。】
她将盒子裡剩下的碎屑倒到蓋子上堆成一堆,然後全部一起送進嘴巴裡,餅幹屑在嘴裡融成一團,有些沾牙,以及有些太甜。
【昔詞:沒有,我覺得你做得超級好,期待下次能吃到完整的餅幹。】
【甯昭:好。】
【甯昭:小貓臉紅.jpg】
她吃完餅幹後去漱了個口,開始刷牙。
恩?
昔詞吐掉泡沫,灌了兩口清水,将泡沫全部吐幹淨。她對着鏡子張開嘴巴,剛剛刷完的牙齒白白淨淨的,看上去很健康。她用手按按了按犬牙,尖銳的刺痛感傳來。
昔詞立刻收手,依然隻有牙印,沒有破皮,但這次她沒有用力。
好奇怪,突然感覺尖牙的存在感好強。似乎她在用力一些,真的能刺穿指腹的皮膚。
***
經過了帶飯的交情後,昔詞漸漸和嚴霜熟絡起來。嚴霜處理好了實驗數據之後都有空和她逛校園了。
“你每天都泡圖書館裡,是準備考研嗎?”嚴霜帶着又大又深的黑眼圈問。
她搖頭,别說考研了,以她現在這個水平,能不挂科就行了,“不會考研了,再說我都大四了,現在準備也來不及。”
嚴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這個人的名字可是一直都在一等獎學金名單裡啊,“以你的水平想考也沒有很難吧。”
昔詞沒答話,她心裡苦啊。
兩個人在繞着操場外林陰路走,但這次隻有正常打籃球的同學,沒有上次那種圍了好幾圈人的觀看的盛況,她不經聯想到甯昭,也有好些天沒有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被塗年欺負。
她們原來的路線是朝着食堂去的,大概是到了下課的點,路上的人變多了,昔詞準備趁着人少,趕快沖的,這畢竟在高中練了三年,很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