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他接起電話，聲音不自覺地繃緊。

"陸夏，聽說你受傷了？"電話那頭，林老爺子的聲音比記憶中蒼老了許多。緊接着問：“嚴重嗎？”

"不嚴重，休息兩周就好。"陸夏有些驚訝于林際忠的關心。

"我在a市，想見你一面。"林際忠頓了頓，"就現在，方便嗎？"

陸夏看了沈睿一眼，後者點點頭表示理解。"好，您在哪裡？"

一小時後，陸夏坐在一家高級餐廳的包廂裡，對面是許久未見的林老爺子。外公比他記憶中瘦了不少，頭發全白了，但眼神依然銳利。

"手怎麼樣了？"林際忠的目光落在他纏着繃帶的手腕上。

"醫生說沒大礙。"陸夏謹慎地回答。

服務生送上茶點後退出了包廂。林際忠歎了口氣，突然說道："陸夏，外公對不起你。"

陸夏震驚地擡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在林家的那幾年，外公都看在眼裡，小堅這孩子被他媽媽寵壞了總是欺負你...”

陸夏握緊了左手，指甲陷入掌心。那些年被孤立、被嘲笑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我本想讓你畢業後進公司，給你安排個好位置。"他繼續道，"沒想到你選擇了電競這條路。一開始我很生氣，覺得你不務正業。但看了你的比賽..."老人臉上露出罕見的笑容，"你很優秀，比我想象的還要優秀，還要厲害。”

陸夏喉嚨發緊，不知該說什麼。他從未想過會從外公口中聽到這些話。

"小堅的事，我已經跟他父親談過了，他會向你道歉。”

"不必了。"林予安脫口而出，"我不想見到他們。"

"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林際忠搖頭，"林家不能有這種醜聞。你大伯很清楚，如果事情鬧大，對誰都沒好處。"

陸夏明白了。這道歉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林家的面子。他突然覺得疲憊不堪。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他站起身。

林際忠沒有挽留，隻是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推到他面前："拿着，好好養傷。有什麼需要随時聯系我。"

陸夏看着那張卡，搖搖頭："不用了，我有工資。"說完，他轉身離開了包廂。

陸夏最後一點幻想被掐滅，林際忠沒有愛過他，也從來不在意他媽媽的死，他看着的從來都是林家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