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站在她旁邊，沒看她，隻是望着遠處。

“我知道。”

正是因為他知道，所以才能明白葉安藝現在有多難受。

沉默了很久之後，他突然開口。

“我有時候在想……”他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欄杆上的鏽迹，“如果我是你的對手，大概第一輪就被你說服了。”

葉安藝沒反應過來：“……什麼？”

他轉過頭，看着她，眼神比平時認真。

“我的意思是——”他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你說什麼，我都會信。”

風忽然停了。

葉安藝心跳漏了一拍，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沈睿也沒等她回答，隻是從口袋裡摸出一樣東西——是那枚冠軍戒指，内側刻着他的ID。

“上次給你，你沒要。”他低聲說，“現在……能收下嗎？”

葉安藝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什麼。

“這算什麼？”她小聲問，“定情信物？”

他耳朵紅了，但表情還是冷靜的。

“……嗯。我拿過很多冠軍，我把我的好運分給你。”

“你是天賦型選手，你很厲害。”葉安藝從小就知道沈睿打遊戲很厲害，那個時候很多同齡人都拿他當“神”看。

“其實并沒有。”

葉安藝好奇：“那你最開始打職業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菜的摳腳。”沈睿如實回答。

他剛進T-Four的時候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在同齡人面前他的确有天賦，不過在經過專業訓練的人面前，就是雞蛋碰石頭。

他也有無數次被打“爆”的經曆，不過現在，他是Rain神，他做到了。

葉安藝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

“所以失敗并不可怕。”

*

後來，他們牽着手走下鐘樓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沈睿的掌心很暖，指節上有常年敲鍵盤留下的薄繭，蹭着葉安藝的皮膚，微微發癢。

葉安藝忽然想起什麼，擡頭問他：“如果今天我沒輸比賽，你打算什麼時候說？”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

“不知道。”

“可能……下次你赢的時候。”

葉安藝忍不住笑了。

“那要是下次我又輸了呢？”

沈睿握緊她的手，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那就再等。”

“反正——”

“我從來不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