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煩不煩啊，我還沒跟你算你對盛遇霄出手這件事，你知道他是我的人，你敢對他出手，鬧呢。”

“什麼東西。”施桑說話都流暢很多，附身的人偶眼中是明顯的意外之色。

就連苗浮烨身側的盛遇霄本人都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直注視着苗浮烨的眼睛瞳孔微微放大了些，竟顯得有些呆，别說，看起來少了些冷冽，還挺可愛的。

“我有說什麼。”苗浮烨不明白施桑為什麼這麼說，他剛才說的話也沒什麼不對吧。

施桑眯眼看了苗浮烨一會兒，不忘重操舊業，挑撥兩人關系，對着盛遇霄說：“苗苗這人老狠了，早年……”

話沒說完，方圓十裡的冷空氣瞬間鎖定隐藏着的所有木偶，結冰，碎成一塊一塊，無法被施桑附身，他也就沒法再說話。

“聒噪。”

“讓他說呗，我又不介意，還好奇他會說什麼。”苗浮烨不覺得他本人早年間做了什麼值得施桑特意說出來的東西。

“我想聽，你說出來的。”你親口告訴我的，你的過去，而不是從别人口中的聽說。

“沒什麼好說的，我身上沒什麼有意思的事情，或許有，我不記得了。”不是失憶的那種不記得，隻是被遺忘在大腦某個角落裡了。

原地沉默兩秒，苗浮烨歎息：“好無聊，這邊就來了沒幾個人，早知道不這麼早來了，要是晚幾個月，快開始的時候再來多好，現在離開，又有點麻煩。”

盛遇霄現場建了所冰雪樂園，拉着苗浮烨的手：“玩樂園就不會無聊了，玩膩還有别的，想要什麼告訴我。”

“好。”

另一邊的器寂注意到動靜，目光直直看着這所憑空出現，矗立在荒蕪之地，明亮并不會叫人感到寒冷的冰雪樂園，灰色的瞳孔中數據閃爍。

他是造物，不會感到無聊之類的，可他身邊這次多了個雲澈，于是他低頭：“你會無聊嗎。”

“不，我和你在一起就會很開心了。”

器寂點頭，不知其中包含的情感，隻讀懂了表面意思：“好。”學着苗浮烨兩人，拉住了雲澈的手：“朋友間，也可以這樣子，是嗎。”

數據庫中有記載，隻是畫面有點模糊，器寂不太确定，所以詢問他的人類朋友，雲澈應該會懂這些。

手心是模拟出來的溫度，雲澈忙不疊點頭：“是的，朋友可以牽手。”

“我知道了。”把這件事劃上對鈎，器寂與雲澈十指緊扣，閉上眼睛假寐。

看着兩人十指緊扣的雙手，雲澈臉上浮現笑意，怎麼看都看不夠，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周圍湧出幸福的甜美味道。

很香，很甜。

～

秦蔚澤小心詢問：“我看你和妹妹骨相不太一樣，是有什麼，哦，不方便說也沒關系，我就是藏不住好奇心。”

阙清怡輕輕搖頭，眉眼溫柔：“真沒什麼不能說的。”

歎息：“我們的确不是親姐妹，沒有一點血緣關系。”

眼中有着回憶：“當初…”

阙清怡走在路邊，聽到尖叫下意識擡頭，沒曾想與不小心失足從十八樓掉落的小女孩砸個正着，巧的是，這個小姑娘也叫阙清怡。

“現在變成了這樣，我們二人一體雙魂，就這麼過了，沒生出過分開的想法，大多時候另外一個人看不到外面發生了什麼，隻能大體感知。”

蓬江身側的手突然攥緊，目光灼灼，隐隐泛着心疼：“那你現在……”

“應該是已經死了，現在是魂體還是别的什麼，我們也不知道。”

“好痛的吧。”蓬江很難過，又很快提起精神，避開視線擦拭手心鮮血。

“沒什麼印象了。”假的，真的很痛很痛，痛的要死了，可是她們已經死了。

她沒說，死亡不是解脫，死後一直在重複經曆她們死亡的方法，真的，很痛很痛。

可能是種死亡規則，循環往複到她們足夠強大，戾氣濃郁才得以破開這種規則限制，亦讓她們發生了不可挽回的變化，對她們來說算有那麼一丁點益處，畢竟她們變強大了不是嗎。

雖然真的很痛，是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她真的，不想再體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