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清怡一襲白裙站立在廢墟中央,閉目雙手交合,散發淡淡柔和白光,白光蔓延,凡是被白光拂過的災厄,沒有抵抗之力,化為黑煙消散。
“大概,能勉強做到這種程度。”阙清怡抿唇,羞澀一笑。
蓬江啪啪鼓掌,大肆誇贊:“好厲害,這還能算勉強。”
“你這算是光系吧,能治愈又有殺傷力的。”
“應該不止這樣,但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
“奧,沒事,來日方長,搞不明白也不重要。”
站在周圍的四人身上散發着淡淡的光暈,在阙清怡的注視下消失不見。
她眨眨眼,可能是被秘境分散了。
裡世界也是有秘境的,和表世界有點不同,裡世界的秘境比表世界危險很多,滿是災厄,随時可能喪失理智或失去生命,黎明官方是這麼介紹的。
【災厄,不是由人類死去靈魂轉化的,生來為惡,要麼淨化,要麼擊中核心使其徹底消散,得到災厄晶核。
不要妄想感化災厄,災厄是由人心中的惡念誕生的,本身即是一團黑氣,有智商,沒有情感,不要被災厄迷惑欺騙。
被災厄傷害到緻命處,會正常死亡,被災厄迷失理智,會被黑氣侵擾,喪失理智變成災獸。
遇到災厄不要裝作沒看見,低級災厄會無差别攻擊見到的任何一個人,沒有實力的前提下,趕緊跑。】
阙清怡是接受過現實文化教育的人,知道手機等電子産品的人,不是什麼都不懂,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事已至此,還需要盡快把同伴找回來。
随意打量一下周圍環境,阙清怡鎖定一個方向徑直順着能下腳的地方走。
也不是什麼都不知情,一行人感知到附近有秘境能量波動,順便清除一下災厄,不太清楚這個秘境的信息,不知道這個秘境會把人分散開來。
腳下踩着黑土地,盡量避過枯樹鋒利的枝丫,聽到人類的聲音,阙清怡尋聲走過去,是個魁梧大漢被枯樹樹枝穿透四肢,血液被枯樹吸食。
阙清怡想幫他,走到這棵枯樹附近,先用手指小心掰扯試探了下,沒受傷,但樹枝表面粗糙,隻稍稍用力,阙清怡白皙的手指就已泛紅,傳來輕微的刺痛感。
原本大漢被挂在樹上不得動彈,破口大罵,看見有人影就開始求救,見到阙清怡好話說盡:“漂亮姑娘,救救我,這附近就你一個人了,你不救我我就要死了,發發善心,你放心,隻要你把我救出來,我必有重謝。”
阙清怡沒有說話,掌心覆在枯樹上,片刻,大漢被穿透的四肢似被枯樹排斥,一寸寸被推拒出來,受傷的四肢這才開始流血,方才穿透他身體的枝丫沒留下一點血迹。
“謝謝謝謝,好人好報。”
阙清怡蹲下身,手掌在大漢受傷的地方約幾十厘米處停下,沒觸碰到他的皮膚,為他緩慢治療,同時疑惑詢問:“怎麼挂樹上了,避開沒用嗎。”
大漢眼裡閃過一抹喜色,他沒想到阙清怡還能幫忙治療,連忙開口:“手臂不小心碰到尖銳的樹枝尖端,就很纏上了,那樹枝你是不知道,會變軟扭曲,跟觸手似的,紮我肉裡後就變成那樣了。”
想到什麼,他接着說:“那時候還見到有其他人和我差不多,很快被吸幹血液,像煤炭似的,沒東西碰就散成渣渣,顔色跟我們腳下的黑土地差不多。”
話落,阙清怡也治療的差不多了,收回手:“好了,我要走了,拜拜。”
大漢在阙清怡看不到的地方一秒變臉,本着殺人奪寶,或者獲取異能者死後産生的異能結晶的想法,看着背對着他準備離開的阙清怡伸出了手。
瞬間,他的小腿被從黑土地裡伸出來的樹根纏住,拖入地底,期間踩上去會感覺此時的黑土地變得和水差不多,讓被樹根纏住的生物徹底沉進水裡。
看着入目皆是枯樹的黑土地,阙清怡閉上眼睛,身體縮小,穿着的衣服也變成了小孩子穿的小裙子,衣服樣式看着和原來的差不多。
阙清怡睜開圓溜溜的黑葡萄眼,癟嘴委屈,眼睛水潤潤的看起來快要哭了,枯樹林裡,一隻棕色的毛絨小熊玩偶突然出現,懸浮在空中,張嘴吐出一團大火,把眼睛可見的範圍所有枯樹燒了個一幹二淨。
玩偶很快消失,阙清怡身形抽條,160的身高,擡腿踩着空無一物的黑土地随意找了個方向一直往前走,沒走多長時間,原本被燒光的枯樹林環境發生變化,回到最初的廢墟。
周圍沒人,阙清怡坐在石頭上等待片刻,沒多久,夥伴們一個個憑空出現,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阙清怡站起身:“你們有互相遇到過嗎。”
“有,我跟霧妹一起,就一片枯樹林,燒就完事兒了。”一邊的霜秋霧跟着輕輕點頭。
蓬江和祝情倒是沒遇到人。
“這麼說來,把肉眼可見的樹都清除就可以出來了,這算什麼,一隻災厄都沒見到。”祝情試圖分析,沒忍住笑出了聲。
蓬江把離開秘境後出現在手心的晶核遞給阙清怡:“這對我沒用,給你吧。”“謝謝。”
“不過每個出來的手裡都有晶核,這秘境大方還有錢啊,為啥呀,檢驗進入秘境的人實力嗎。”
實力,謹慎,缺一不可。
快速把手心的晶核能量吸食,吹散手心殘留的粉末,拍拍手,秦蔚澤沒再想那麼多:“接下來去哪。”
“附近有個城市,去那邊的異能者公會看看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比較特别的事情。”看着地圖,祝情做了決定。
“那走呗。”
一陣風卷過,原地沒了幾人的身影。
與此同時,陰暗無邊的黑森林裡,沉睡已久的自然之主睜開了墨綠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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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清怡站在角落百無聊賴的打量着異能者工會的建築環境,意外和一雙無神的淡金色眼睛對上視線。
她愣了一下,視線下移看向輪椅上蓋着薄毯,一動不動的郁儲,目光在其身上停頓掃視兩秒,緩緩搖頭,示意這種的她治不了,不過可以試一下。
阙清怡走上前去,柔和白光覆蓋郁儲全身,又很快消散,郁儲睜着的無神灰色眼睛亮了一瞬,随即很快暗淡無光。
金儲注視一切,輕輕擡起手臂搭在阙清怡胳膊上,為其留下祝福,接着推着郁儲的輪椅離去。
阙清怡站在原地,聽到動靜轉頭,蓬江走上前來,輕聲詢問:“清怡和他認識嗎。”
不知不覺,蓬江對她的稱呼變成了清怡,阙清怡并不在意這些,點了點頭:“以前,見到過。”具體什麼時候,沒說。
“我記得他是那個組織的人,清怡認識他,好厲害哇。”
“我也是那個組織的。”
“啊?不是,清怡你好厲害。”
阙清怡腼腆笑了下,語氣極為認真:“你們也很厲害。”
“那你和我們相處這麼長時間,你們組織不會說什麼嗎。”
“組織不怎麼管這些,挂個名,平時做做任務就行,其餘時間都挺自由的。”說到這,阙清怡眼睛亮了亮:“對了,你們要不要加入我們。”
“欸?可以嗎,不過我們現在這樣就很好了,好像沒必要。”看了眼沒說話,一直沉默的蓬江,秦蔚澤撇了撇嘴,心中暗罵,裝什麼高冷,以前也沒見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