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遇霄垂眼：“什麼時候回去。”他在心中估算着時間，有在期待有他的未來。
苗浮烨晃晃腦袋，調整了下坐姿，剛差點掉下椅子：“我也不知道，應該出來個幾年，或者偶爾回去幾次，生活在外面吧，還沒想好。”
“啧。”越想越不耐煩，苗浮烨把蝴蝶收回去：“都不知道未來要做什麼，好沒意思。”
盛遇霄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對了，我們算朋友了吧。”看到盛遇霄點頭後，苗浮烨笑了下：“不早了，我得回去喂蠱蟲，那就再見了，期待明天見。”
“明天見。”盛遇霄耳根有點紅，這在頭發裡不怎麼明顯，猶豫了下：“我很，喜歡你，期待明天見。”
“哇，一次說這麼多話，我也很喜歡你，拜拜。”苗浮烨起身伸了個懶腰，打過招呼後離開的速度很快。
應該，是急着回去喂蠱蟲吧，不是讨厭他。
盛遇霄站在原地，直到徹底看不到苗浮烨的身影，才緩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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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被人用手扯了扯：“你很少笑欸，是異能影響了你的性格嗎。”
盛遇霄回過神，垂眼緩慢搖頭：“有點，我是面癱。”
“喔，很符合冰系異能者的印象，看起來會很高冷帥氣。”
盛遇霄抿唇：“你也覺得嗎。”
“什麼。”
“帥氣。”
“啊，我會覺得你很高冷，很有氣勢，不好相處，當然你長得也很帥氣。”側頭看見盛遇霄嘴角快要消失的弧度：“你好像笑了，真少見，話說為什麼笑，開心嗎。”
“嗯。”
“哇，又笑了，很好看欸。”
“嗯。”
兩人沒有牽手之類的親密舉動，湊的很近，看着比誰都和諧。
程金泉看到兩人相處驚訝：“少見，盛遇霄你交朋友了，你這種性格也會有朋友，誰脾氣這麼好。”
“嗯嗯嗯？怎麼了，你也是他朋友嗎。”苗浮烨好奇。
“算不上，就一起長大的，平時話都說不上幾句，不說這個，你倆怎麼成為朋友的。”
“唔，就很普通啊……怎麼了。”察覺到手指很輕微的冰涼觸感，苗浮烨轉頭問。
盛遇霄看着苗浮烨，抿唇不語。
“得，我多餘了，那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改天聊，拜拜。”
“哦，拜拜。”苗浮烨沒在意，突然想到什麼：“哎對了，好像沒和你說過。”
像在炫耀非常喜歡的玩具，苗浮烨開心的擡起手，白皙纖細得手腕上，一白一青兩隻玉镯晶瑩透亮。
“好看吧。”
盛遇霄點點頭。
“嘿嘿，這倆是貼身保護我的，你擡手。”
盛遇霄聽話擡手，看到苗浮烨手腕的玉镯變了模樣，兩條吐着蛇信子的如玉小蛇弓起身子，緩慢把頭擡起放在盛遇霄手心，蛇信子嘶嘶作響，不可避免碰到盛遇霄。
“怎麼樣，好看吧，劇毒的可厲害了。”得到盛遇霄點頭的肯定答複，苗浮烨笑容耀眼，像個炫耀玩具成功的小孩。
“養了兩個，在手腕上跟玉似的，碰撞産生的聲音超級清脆好聽。”說着，兩隻小蛇恢複拟态，苗浮烨手腕晃了晃，手镯相撞，發出聲音，清脆如雨水落在空蕩寂靜之地，治愈靜心。
後來的後來啊，手掌交握，玉镯碰撞，同樣發出好聽聲音，兩人玉镯都是戴在左手手腕處。
怎麼發生碰撞呢，擦肩而過，還是，極為近距離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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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遇霄目光落在布滿灰塵的地面，那裡有隻黑色蝴蝶，翅膀破碎，沒有任何動靜，那是，苗苗的蝴蝶蠱。
他立馬蹲下身，小心把蝴蝶捧在手心，眼神擔憂，就要準備去找苗浮烨，轉頭就看見身後一臉不可置信的苗浮烨，他動作頓珠，垂下眼皮，因看到苗浮烨産生的光芒迅速黯淡。
啊，被算計了。
苗浮烨看起來很生氣，把盛遇霄手心的蝴蝶帶走：“你怎麼可以這樣。”一字一頓，咬牙切齒：“我從沒想過你是這樣一個人。”頓了一秒，苗浮烨轉過身去：“我們不要再見了。”
盛遇霄垂下手，看着苗浮烨離去的背影，眼裡光芒細碎閃爍：“不要。”
苗浮烨已經離開，沒有聽到盛遇霄的回答：“别這樣，太殘忍了。”
站在原地，盛遇霄閉上眼睛呢喃：“太壞了。”
挽留？
沒用的。
苗浮烨故意的。
他死死盯着苗浮烨離開的方向，攥緊拳頭：“我不會離開你。”捂着胸口，盛遇霄蹲下輕聲咳嗽，失了理智，恨意湧上心頭，淬了毒的目光陰狠的盯着捂着胸口的手，眼含殺意。
盛遇霄獨自緩和情緒，心中冷靜，起身離去。
他還要活着一直注視着他，不能死。
回到房間，洗手台，盛遇霄擠了很多洗手液，緩慢搓洗因為撿起黑色蝴蝶，手上沾染的灰土。
盛遇霄沉默洗手洗了很長時間，突然有水落在手臂，溫度滾燙，他怔了一瞬，捂臉大笑，房間空蕩，聲音寂涼。
歪頭，盛遇霄神色冷淡，眼神穿透時空，看向角落處的另一個盛遇霄，嗓音泛着詭谲涼意：“我要你，一直一直注視着他，永永遠遠。”
睜開眼睛的盛遇霄目光黯淡，可是，他走了，沒有任何預兆，沒有告訴任何人。
盛遇霄支腿坐在床沿，捂着額頭，腦海記憶翻湧。
隻記得在暗處看到苗浮烨單膝跪地，不知道聽到了什麼，神色慌張中帶着擔憂：“是，我知道了，很晚了，您還是盡快歇下吧。”
起身後匆匆離去，盛遇霄倚在牆面，神色不明，次日沒再見到苗浮烨，他才恍然發覺，原來是要走了。
看着眼前不帶任何遮掩，手腕隻剩一條玉镯，被冰凍過一次記憶的傀儡，盛遇霄深吸口氣，嗓音平穩：“我還有事，先走了。”
轉身瞬間控制不住單手捂臉，遮掩失态，堪堪保留體面匆匆離去。
可是。
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麼，轉頭，身後的餐廳如同鏡子破碎。
又是回憶。
回憶幻境裡的盛遇霄擰眉，一字一頓：“我求你，把他找回來，一直一直注視着他。”
别的已經不想再奢求，隻求他回來，回來就好。
“或者，找到他。”
他隻有苗苗這一個牽挂了。
醒來的盛遇霄撫摸手腕上的青色玉镯，似在透着玉镯撫摸心上人，心中略有疑惑，他已沒了執念，今日為何會想起從前。
稍一思索，就鎖定了目标，是今日見過的，施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