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陳舒白和這山裡的其他物種早就打好了關系,早上出門也可以和其他物種聊聊天,說說八卦之類的。
本來海德是沒有新年的概念的,他隻能從陳舒白在口中零零散散得知一些關于新年的概念。于是乎,他就靠着這一點點零零散散的概念在新年的第一天給陳舒白送上了一份禮物,那是他用山上的花草以及其他比較貴重的東西做的一個“兔子王國”,在外面應該是可以稱之為手辦?
而那手辦下面還壓着一個用紅寶石編織的項鍊,她拿起項鍊有些疑惑的問海德:“這是哪弄來的?”
海德撓撓頭,非常不好意思的開口:“這是我在首領那拿到的。我沒有偷!是為了你,然後更加努力勞動拿來的!”
陳舒白聽了笑了笑:“你喜歡我嗎?”
這樣直白的話語讓海德愣住了,他一下從臉紅到脖子上,然後結結巴巴磕磕絆絆的說:“呃……喜……喜…”
陳舒白湊近他問:“喜不喜歡?”
距離太近了,以至于海德都能看見陳舒白的睫毛,他胸腔下的心髒開始劇烈跳動。
海德張了張嘴,沒發出什麼聲音,片刻後他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非常小聲的開口:“喜歡。”
陳舒白笑了笑退回去:“那你得追我。”
海德有些許疑惑:“追?”
說實話,對于追人海德是不明白的,他自打出生以來,對于父母的記憶隻有兒時的兩眼,此後他便沒有有關父母的記憶了。他是一個人長大的,其實對于喜歡這種情緒,他也有所迷茫不解,他隻知道他想把一切美好的東西放在陳舒白的面前。
他隻知道看到陳舒白難過,他也會難過,看到她開心,自己也開心。
或許這就是别人口中的喜歡吧?
“我會追你的。”海德看着陳舒白的眼睛十分認真的開口。
她沒有聽清“啊”了一聲:“你說什麼?”
海德再次加大音量:“我說我會追你的!”
聽見這話陳舒白先是一愣,然後笑了笑:“好啊,不過告訴你,我可是很難追的。”
“我會努力的。”
追到陳舒白的那天,海德又哭了,他說自己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他說他好開心,可是為什麼會哭…
沒過多久他們便舉行了一場婚禮,是在玫瑰叢和瀑布之間舉行的,海德說,他會努力讓自己過上好的生活的。
這一年,陳舒白24歲。
後來陳舒白懷孕了,她沒有告訴海德,她想給海德一個驚喜。
不過這段時間海德一直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不過她願意等。
等來的是一個鹿頭人和一個高大的男人…他們說,人類踏入山妖的領地,隻有死路一條。
陳舒白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原來海德沒有騙她,被首領發現,真的是隻有死路一條。
“别殺我好嗎?再讓我活一段時間…我有懷孩子…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冷漠的眼神。
一種絕望感油然而生。
陳舒白跌跌撞撞的想要逃離這裡,可是沒有用,當巨大的斧子即将劈過來時,她絕望的閉上眼睛,可下一刻疼痛并沒有到來,溫熱的液體濺在她的臉上。
睜開眼時,海德站在她的面前,死死的護着她。
鹿頭人非常不滿意的開口說:“海德,滾開,我們是同族人,你現在滾開,我還能饒你一條命。”
因為疼痛海德的聲音都帶了一絲顫抖:“不可能。”
鹿頭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嗤笑一聲開口說:“我就說從小到大都不敢說話的人,怎麼就突然趕在大會上和我叫闆了,原來是有女人了啊?”
海德狠狠的看着他,鹿頭人笑了笑:“别這麼看着我,你現在可是一個和人類勾結的叛徒啊。”鹿頭人轉頭對着身後的男人說了些什麼然後又轉過頭來說:“首領說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下一顆電光火石之間鮮血飛濺,海德忍着疼痛回頭對陳舒白說:“舒白!走啊!永遠都不要回來!快走!”
那是一個聲嘶力竭的聲音,陳舒白愣愣的看着滿身是傷的他,在聽見又一句快走啊之後,她回過神來,咬了咬唇,跌跌撞撞的往别處跑去。
奔跑中鋒利的樹枝劃破了她的臉,她的肚子裡還有孩子,她沒有力氣再跑了。
後來怎麼活下來的她也不知道了,應該是瀑布救了自己吧。
生下兩個女孩後她一個人帶着她們,時不時就和這兩個孩子說有關于父親的事情。
每天這樣過着倒也還算悠閑…隻可惜,美好的生活永遠不會一直持續下去。
首領再次發現了她們,陳舒白被當着兩個孩子的面殺死。
……
“姐姐,媽媽怎麼了?”
兩個小孩子從暗處走出來,其中一個女孩跪在地上摸着陳舒白的屍體。
另一個女孩沉默片刻後平淡的說:“媽媽累了,她隻是睡了一覺。”
……
“姐姐,我們是不是沒有媽媽了?”
一陣沉默。
“是。”
一個男人走到他們的面前,那是一個低沉的聲音:“你們是她的孩子?”
小小的女孩護着自己的妹妹,她帶着敵意看着眼前的男人。
“别擔心,我賜予你們新的名字,你們将擁有新的人生,除非你想和你們的母親下場一樣。”
至此,她們沒有了原來的名字。
改名叫山鬼和拉米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