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站在大衛身邊的那位略年長一些的女性開口說道,邊向友好地蘭波伸出手。
“我也很抱歉,剛才沒有及時制止他。大衛講話實在太魯莽了,他就是個沒腦子的、遇事隻知道沖鋒的肌肉笨蛋。”——她又補充道,甚至戲谑聳了下肩,“你知道的,快樂教育。”
蘭波從護目鏡後仔細觀察了眼她伸過來的手,關節明顯粗大,虎口與指節上都有硬繭與疤痕,是擅長使用匕首進行近身格鬥的優秀戰士,或許也是個偵察兵。
“阿蘭什·列維,他是弗雷爾·尼奧爾德。來自西亞。”
他伸出手與她握住,并補完這支隊伍裡最後兩個人的姓名介紹。
目前來看,這支隊伍裡有狙擊、偵察、醫療、近攻突擊與遠程火力支援,可以稱得上是相當齊全,足以勝任許多要求複雜的任務。
“哦,我還以為你們是相依為命的兄弟。”
簡單握了下手便分開,聽完蘭波介紹的賈米拉将目光在二人間一晃,落在那位剛才連她也沒看清是怎麼出手的魏爾倫身上,似乎仍在好奇。
或許她也想聽魏爾倫主動介紹些什麼,例如剛才用的是什麼武器打傷了大衛——但後者依舊神情冷漠的站在蘭波身邊,對她的視線半點不感冒,也完全不打算開口。
一眼便知他的性格極其孤僻,也不打算與他們建立絲毫聯系。
“确實不是兄弟,”
蘭波淡淡道,“我隻是恰好在廢墟裡撿到了他,而他恰好很有戰鬥天賦,訓練後又隻聽我的話。”
就目前的訓練進度而言,這是魏爾倫最好演繹的劇本——幾乎不需要任何演技,哪怕被激怒到出手也能輕松找理由掩飾過去。
而要如何向衆人體現出他的聽話……
話音落下的蘭波沉吟不過片刻,便朝魏爾倫擡起了手,五指微微張開,掌心對準他,就這麼停在半空。
見到蘭波做出這個舉動的魏爾倫有些怔住,不明白他這個定格的手勢代表什麼意思——
但在那一刻,魏爾倫福至心靈,或者說是本能反應的,主動朝對方略俯下身,用腦袋輕輕頂了頂那隻手掌,又蹭了一下。
即使他全程面無表情,視線也依舊緊盯着眼前這幫人,宛若一張緊繃着蓄勢待發的弓,渾身僅剩警惕又戒備。
但從其餘人的視角來判斷,再沒有比剛才的瘋犬此刻主動蹭手的行為更具備說服力的聽話舉動了。
“你剛才做得很好,弗雷爾。”
蘭波也順勢揉了揉魏爾倫的腦袋,将那頭淺金發絲揉亂的同時,毫不吝啬自己的誇獎。
他們這次臨時配合十分默契,成功的讓其餘幾人相信了他們的身份劇本。
“原來是這樣,”
例如擁有深金短發的阿伊莎就微笑着眯了眯眼,“這樣的乖狗大家都喜歡,是不是?”
大腦接收到“喜歡”這個單詞,令本就聽見蘭波誇獎的魏爾倫心髒陡然一跳,護目鏡後的眼眸也随之微轉,看向重新垂下手的蘭波。
可惜對方早已收回了目光,僅剩側臉對着他。
而魏爾倫從中分辨不出切實流露的情緒,更難以判斷蘭波說的話到底是否真心——蘭波總是很擅長隐藏這些,就像是一種特别的天賦。
“是啊,”蘭波淡淡應道,“可惜你沒有,也不要将主意打到我這裡。”
這句話裡的威脅意味同樣很重,重得阿伊莎就像野獸翻肚皮以示臣服般癱了下手,指代自己絕對不會幹這種事。
“既然人到齊了,那就出發吧,各位。”
她順勢轉移話題,将目光也投向在場唯一穿着簡便的蛇頭,“我們要去見哪位大人物,又有什麼任務?”
“去見拉蒙的軍區司令,克爾曼尼将軍。”
見這幫難搞的雇傭兵們終于消停,蛇頭多少也算松口氣。
“我隻負責送你們到駐紮部隊的崗點,後面無論是去刺殺敵方将領還是屠滅突擊遊擊隊,可都不歸我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