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還是聽合盈的話的,又把秦最趕去了魯東郡,讓他再尋一株珊瑚回來。
路上,秦最左思右想,還是覺得這事兒不是意外,一定是有人害他。
秦最又去了魯東郡,宮裡發生的事情也不難查,他辦砸了事情,皇後一句話就能讓他将功折罪,免去懲處,一時間秦最反而不那麼引人注目了。
合歡樓。
這裡是涼都有名的青樓,裡面美女如雲,往來的客人多是王公貴族,平民百姓根本連進門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日,憫王照常來此,二樓有個雅間他常年包着,和往常一樣,他還是點了樊書簪。
樊書簪,合歡樓花魁。
“樊姑娘,憫王殿下來了。”
樊書簪坐在梳妝台前,她已經打扮好了,隻是懶懶的不想動,聽見今日的客人是憫王,她更不想動了。
她已經二十七,這年紀在青樓裡已經很大了,但是她容貌絕倫,沒一個比得上她的,再加上她的老主顧們也都是高官貴族,她就是合歡樓的活招牌,别說二十七,就算再過三年,她也能繼續在這兒待着。
憫王年逾四十,到底是皇親貴胄,身上全是養尊處優的悠然感,溫和有禮,樊書簪其實也沒什麼好挑剔的。
但她其實很讨厭這些“老主顧”,有他們在,她就不能離開合歡樓,就得一直在這兒待着。
“姑娘快點吧。”平媽媽忍不住催促。
到底是一直伺候自己的人,樊書簪痛快的起身,朝樓裡走去。
合歡樓的後院裡是姑娘們的住處,客人禁止踏足。
魏辰在一樓的大廳裡喝酒。
他被調回涼都,本以為官職會往上升一升,結果反而降了一級。嶽母去世,妻子傷心的很,一直住在趙家,夫妻二人彼此各有心事,他不想讓妻子平添煩惱,今日一衆同僚相約在此喝酒,他也沒推辭,跟着來了。
身在合歡樓,幾個男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樊書簪身上。
“樊姑娘貌美,隻可惜我等沒有本事一睹其容顔啊。”說話之人怅然若失般飲下杯中酒,魏辰有心事,沒接話。
“魏大人好歹是皇後娘娘的妹婿,這身份,見一見樊姑娘也夠格了吧。”有人道。
方才怅然若失的那人立刻來了精神,“對啊,魏老弟,你能見樊姑娘啊。”
魏辰回過神,意識到他們在說什麼,他當即皺眉,“咱們不是說好了來此喝酒,怎麼還要見花魁?”
鄧弓的胳膊搭上他的肩,“咱們也不做别的,就是見一見。平日裡都沒機會來合歡樓,今日好不容易來一次,見一見花魁,也算不枉此行是不是?”
鄧弓是他的頂頭上司,魏辰還想升官,就不能得罪他,不然他今日也不會答應來此。
見一見,隻是見一面。
魏辰在心裡歎了口氣,終究是同意了。
二樓雅間。
樊書簪整理好衣服,憫王已經坐在案前等着她了,案上擺着棋盤。
憫王的愛好就是下棋,樊書簪能入他的眼,不單單是因為容貌,還有一半原因是因為樊書簪的棋藝。
樊書簪剛拿起棋子,就傳來了敲門聲。
聽聲音,是合歡樓的老鸨,姚二娘,她既是老鸨也是掌櫃,通常她不會來敲門的。
樊書簪擡頭去看憫王的神色,他明顯有些不悅,下棋被人打擾,這般反應也是情理之中。
“姚掌櫃不會随便來敲門的。”
憫王撿回他下好的棋,扔進了棋盒中,“去給她開門。”
姚二娘看見憫王面前桌案上的棋盤,就知道她這次來是打擾了憫王下棋,但她不得不來。
她開口道出了來意。
憫王罕見的皺眉。
皇後的妹婿?
他身為宗親,自然也對皇後有所了解,雖然沒見過幾次。
“可是魏大人?”
“是的是的,還有鄧侍中等人。”
鄧侍中,這個人憫王倒是認識,私下裡有些混不吝,隻怕不是魏晨要見樊書簪,而是這鄧弓要見。
甚至都搬出了皇後娘娘。
他看了眼沉默不語的樊書簪,道:“不好駁了鄧侍中的面子,你去吧。”
他一個閑散宗室,與陛下關系也不親厚,既然打着皇後的旗号,那就讓樊書簪去一趟。
樊書簪跟着姚二娘離開了。
憫王的目光重新回到棋盤,他的興緻已經被破壞,已經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魏辰他們得了一間雅間,畢竟是花魁,怎麼能随随便便就到大廳裡,然後被所有客人看着?自然是要去雅間的。
樊書簪神色如常,心中沒什麼波瀾。
姚二娘敲了敲房門,魏辰的座位離門口最近,他起身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樊書簪姣好的容顔。
看着她的臉,魏辰愣了。
鄧弓見他模樣,不免笑道:“你說你對樊姑娘不感興趣,怎麼一見到真人,就看得入迷了?”
房間内響起笑聲。
魏辰回過神,錯開身子,讓樊書簪進到了屋内。
樊書簪雖然美貌,但眉目清冷倨傲,她并沒有把鄧弓等人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