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的傷?”
看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我隻好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他的左臉。
“這裡，都紅了。”
此時的季知節才反應過來，然後順勢拉住我的手，他的臉在我手上來回蹭着，現在的他，又像一隻黏人的小貓。
“是被我母親打的，她很不滿意我這次做法，我給她添麻煩了，不過不礙事，不疼。”
不疼?怎麼會不疼呢?這臉仔細一看都有點腫。
“行吧，我的第一個要求其實也很簡單，就是以後都不準再找我麻煩，直到我考上大學;第二個要求，你搞這麼一出，後面肯定會有我很多閑言碎語，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沒問題，小之，我明白。”
笑這麼開心，不知道的，以為是個傻子。
“好了，松手吧，笑這麼開心。”
“因為你關心我，剛剛你還回應我了，我很開心。”
季知節還真是毫不避諱的把這話說出來啊，回應你?手段罷了。
不然怎麼讓你迷我更深?
也該回去了，不然母親要擔心。
“我先回去，你在我後幾分鐘再走，不要讓人懷疑我和你是一起的。”
說完這話後，季知節一下子萎靡起來，跟剛剛判若兩人。
我懶得管他，轉身就要走，可季知節又一把抓住我，見我皺眉又趕忙松開。
“我..我就是想問一下，我們現在，算是什麼關系?”
啊?什麼關系?能有什麼關系?
“什麼關系?你什麼意思?”
不是吧，這就親了兩次就要我負責了?
“我們都親兩次了，還不算情侶關系嗎?”
情侶關系.....情侶.....
對啊，成為情侶，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接近和打探以及摧毀他的好機會嗎?
“小之?”
真是老天有眼，季知節，這可是你自己主動提出來的，不是我。
“你說什麼就什麼吧，男朋友。”
說完這話，我内心極度不适，甚至想吐。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可惡，為什麼我會對一個稱呼有這麼大反應?
沒等季知節開口，我先急忙跑了出去，平複好心情和狀态，看到母親正站在不遠處等着我。
她們聊完了?
我急忙跑過去，莊靈正雙手抱拳嘴裡還哼着小曲。
“媽!您怎麼出來了?季知節母親呢?你們?”
莊靈看到我出來，立馬上手拍了我肩膀一下，然後兇道。
“你這死孩子，便秘呢?在廁所待這麼久?”
見她打我，這次我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的挽着她的胳膊。
“哎呦媽，我就是有點早上吃多了，剛剛解決去了，您快告訴我您和他媽媽..…”
母親先是愣了一下，但說起這個，随後又一臉驕傲，仿佛下一秒就要飄。
“說不過我，走了呗，不過小南你放心，就算真的你不能或者不想在這裡讀了，媽媽立馬就給你退學，咱換個好地方繼續!就是看你會不會還有舍不得的人呢?”
舍不得的人……雁南歸，白辭.....怎麼還會想到季知節呢?
惡心的感覺又來了。
“哪有什麼舍不得的人?不過，媽媽，不用給我退學，我很快……”
說着，我便拖着她想要回家準備午飯。
“你這孩子，話怎麼隻說一半呢?”
很快就可以回來了，而且是再也不會有什麼差錯。
“沒什麼啦，反正很快就可以恢複上學了，您别擔心了。”
“那中午媽媽帶你下館子，今天就吃點好的。”
“好。”
随後我們便來到了一家小餐館，裡面人挺多，估計是因為接近飯點。
莊靈問我要不要換一家，我懶得再走路去找，于是說可以等。
後面意識到莊靈或許餓了，又反問她要不要換。
可母親搖搖頭，說那就一起等吧。
餐館門口擺放着幾張椅子，我們在取完号後便随便找了兩張坐下。
太陽挺大，曬到身上暖烘烘的，莊靈突然說道。
“小南，我知道其實你心裡或許還是怨恨媽媽的，媽媽以前對你不太關心，隻想着拿錢給你，也不知道你太多事情。”
“媽媽.……”
“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從你出生開始到現在，時間一晃而過，到現在，你都長這麼大了。”
母親突然的感慨讓我有點不知所措，就像她說的，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可我，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兒子。
“你自從上了初中，就很少會挽着我的胳膊，我當時隻顧掙錢，卻忽略你的感受，我們母子間的交流也少。”
說着，母親轉過頭來看着我，在她眼裡，我看見了完完整整的我。
我鼻頭忽然一酸，母親這時伸手，但似乎想到什麼還是将手放了下去。
“小南，媽媽今天正式和你道歉，原諒媽媽，好嗎?”
眼淚實在憋不住了，我猛地将頭扭到另一邊，莊靈向我道歉，為什麼?我的内心如此難受。
莊靈，這個女人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同時，我們也是這世間所有平凡父母和子女的其中一對。
但她的依靠隻有我，而我的依靠，也隻有她。
我是第一次做兒子，她也同樣，第一次做母親。
相互的理解與包容是我們要學會的一堂課，可我始終認為，她無需向我道歉。
或許因為“原諒”一詞過于複雜，我要原諒她什麼呢?我又有什麼資格說:媽媽，我原諒你了。
内心總覺得，不該如此。
“媽媽，您無需道歉，我.我也沒有什麼資格說原諒一詞...”
說着，我調整好情緒，回頭來看她，将另一隻手放到她的手上。
“媽媽，那些都過去了，最重要的是未來和當下，對嗎?”
母親點點頭，眼中也滿是淚水和幸福。
“21号!21号在嗎?裡面有空桌了!”
“這裡!來了。”
進去後，我們吃了一頓十分滿意的午飯，兩人也都有說有笑的談論着生活中的瑣事。
我們可以從現在開始更了解彼此一些，更愛彼此一點，或許這就是親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