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挨個指着她們三人道：“自信，聰明，可愛。”

都是誇獎。

尖銳女則露出“你也太虛僞了”的表情，按照順序說：“假，假，笨。”

眼鏡男忍不住說：“就你真？”

“不然呢？”

知性女對上賀青帝的眼神，真誠說道：“說句題外話，大家雖然是競争關系，但都很優秀，誰拿到offer我都祝賀，我也從不評價人，隻是賀總的要求我必須照做，嗯……我給到三位的關鍵詞分别是紳士、率真，呃……美麗。”

到塞壬她停頓了下。

對于一個全程狀況外、如面試官所言來湊數的花瓶，美麗是最适合的評價。

但她看出來，對面那位賀總對塞壬的興趣最濃。

“到你了。”賀青帝又在手機上點了點。

塞壬說：“失敗，失敗，失敗——”最後她指自己，“成功。”

這下連知性女都忍不住搖頭。

Alice收攏資料，雙手交叉放在桌上，輕松地說：“好，終面就是這樣，你們可以給我們三個評分了。”

眼鏡男有點緊張地舉手：“那個，我能問問薪資待遇嗎？”

Alice率先起身：“找HR談，不過我勸你還是别那麼急躁，終面分數保密，錄入系統後保存進入員工檔案，我們誰也不知道其他人的看法，放心，很公平，成績隻取決于你們的表現，結合你們填的數字加權計算得出。”

加權公式本意是杜絕舞弊，若某位面試官跟某位面試者之間□□的分數都非常高，則會相應扣除系數。

幾分鐘後助理進來收表格，董秘和Alice都出去了，賀青帝則專注于玩手機，飛快打字，看似在處理工作。

他夾着簡曆走出去，在門口停了會兒，忽然背後撞上來一個人。

陌生的香水，有點濃，略刺鼻，是劣質香。

比起家裡專業調香師調制的栀子花調，這工業香精味像是廉價的讨好谄媚，本不該出現在秦絲身上。

“對不起，賀總。”

塞壬帶着笑意的道歉在身後響起。

賀青帝轉身，收起手機：“沒關系。”

這張他摯愛的臉龐亦全然陌生。

他跟塞壬隻有半步距離，紳士地移開了目光，下瞟，看到雙黑色漆皮高跟鞋，鞋跟目測超過8厘米，因此塞壬隻需稍昂頭就能跟他對視。

高度差也不适應，秦絲從不穿這麼高的高跟鞋。

會磨破吧。

短短一秒，賀青帝腦子裡就閃過了無數想法，而塞壬道歉之後什麼都别說，撥了撥長發，欠身告辭。

“等等。”賀青帝叫住她。

“啊，我嗎？”後面幾人陸續出來，塞壬讓到一邊。

“嗯。”賀青帝沒管他們的視線，走近後舉着簡曆問道，“特長，天生招人喜歡？”

塞壬嫣然一笑：“我爸爸寫的，他太愛我了。”

賀青帝了然：“很想進澤宇嗎？工作強度會很大，24h待命，經常加班、出差。”

聽着就像在伸出橄榄枝，在會議室門口徘徊的知性女聽到後低頭推了推眼鏡。

“當然想，否則我為什麼要投簡曆，來參加面試？我單身未育，剛畢業，正是需要鍛煉的年紀。”

知性女加快腳步越過他們，但沒有離開，而是在旁邊掏出手機，好像有要緊的消息得回。

賀青帝：“關于家庭，你是說真的還是撒謊？”

塞壬并未正面回答Alice的考題，嚴格來說，三題她都應對得很抽象，最後竟然還狂妄到認為自己的表現足以勝過别

人。

“當然是撒謊了。”塞壬眼睫微顫，主動靠近賀青帝的肩頭，眼尾向上輕挑，悄聲道，“我的嘴裡可沒有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