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前15年。
南賀川。
“你們兩個,還要打到什麼時候啊?!”
臨近傍晚,看着那兩個人還在打的少年終于忍不住,喊了他們。
河岸邊纏鬥的另外兩個少年充耳不聞。
坐在樹上的少年深吸一口氣,提高了聲音大喊:“柱間!七海!你們聽到我說話了嗎——”
岸邊傳來兩陣歡快的笑聲。
“來啦——”
“真小氣啊,斑,是你說不跟我打的。”
夕陽的餘晖裡,兩個少年往這邊走來。
一個留着整整齊齊的西瓜頭,穿着寬松的淺綠色馬甲和野袴,赤腳走在河邊的草地上,整齊利落的劉海下是明快的笑臉。他向樹上的少年揮手,又用手做出喇叭的形狀,喊叫做斑的少年下來。
另一個少年要高一些,蓬松的亂發被紮成短短的高馬尾,一身剪裁潦草的粗布衣服上沾滿了草葉和灰塵。他随手将木刀抛起,然後三步并做兩步跳起來,一個倒挂金鈎精準踢中刀柄,木刀轉眼間往樹上的少年射去——
砰!
樹上的少年紋絲不動,木刀擦着他的臉深深插入到了他身側的樹幹裡。
“完全沒躲啊……”紮着高馬尾的少年遺憾歎氣。
“你又沒打算打中。”叫做斑的少年抓住那把刀,用了點力氣才把它從樹幹上拔下來,然後他把刀扔回去,跟樹下的兩個少年抱怨,“你們兩個還沒打夠嗎?都要到我回家的時間了。”
紮着高馬尾的少年攤手,剛好接住刀,順手把刀挂在了腰間,說:“不是才打了一會兒嗎——難道你手癢了?心動了?要來嗎?我是不會介意你剛才說‘你們兩個要打就打,我絕不會跟你們一起’的——”
“什麼剛才,那已經是兩個時辰前的事了……你這家夥真的不是忍者嗎?”
“不是啊,我隻是在修行的普通人。”紮着高馬尾的少年理所當然地回答。
叫做斑的少年從樹上跳下來,轉頭去問另一個:“普通人哪有這種程度的體力啊?!柱間,你也覺得七海這家夥很沒常識吧?!”
西瓜頭少年柱間指了指自己:“我也是普通人啊。”
斑:“……”
柱間無辜眨眼。
名為七海的少年一手攬住一個,快樂地說:“你看吧!普通人就是這樣的,而且這算什麼啦,在我原本的世界裡,我們大家都是打一個月不帶停的,真懷念啊。”
兩個少年小聲嘀咕。
斑:“又來了,‘原本的世界’什麼的……”
柱間:“七海哥就是這樣啦,當沒聽見好了。”
說是小聲,但也沒那麼小聲,被讨論的人當然聽到了。名為七海的少年忽然擡起手,左右看了看,問:“我沒跟你們說過我來這個世界以前的事嗎?”
柱間:“沒有啊。”
斑:“沒興趣聽。”
唯獨在這個時候,兩個小點的少年都露出了“雖然我不感興趣但你快講”的表情。
“從哪開始說呢……對了,我是迷路走到這個世界來的。我跟狗子打了一架,當時也有這麼漂亮的太陽。”
七海大笑起來,指向正在墜落的火紅夕陽。一輪耀眼奪目的紅色枕在山間,将整片南賀川染成浮光蕩漾、星星點點的金色與火紅色,仿佛正在燃燒的山野。
……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有個遙遠而偏僻的村落,村裡有個刀匠叫做原十郎。
原十郎想鍛一把刀。
一把絕世名刀。
他從小就有這個夢想,從他第一次拿起錘子開始,從他第一次看到濺射的火花開始,從他鍛出自己的第一把刀開始。
老刀匠聽了他的夢想,笑呵呵地對他說,每個刀匠都應該有這樣的志向。
但是——
“啊?原十郎,你認真的?可這裡是妖怪橫行的世界啊,你要打刀給誰用?”
同村的朋友聽了原十郎的夢想,先是愕然,然後大笑,說算了吧,原十郎,你做不到的,一把刀隻有在強者手裡才能發揮作用,然後它才能成為名刀,而這個世界的強者,都是妖怪——你上哪去打一把妖怪能用的刀?
朋友勸他,但原十郎始終堅定。
最後朋友搖搖頭,歎着氣走了。
原十郎撐着下巴,獨自坐在夕陽墜落的屋頂上,專注地看着一輪紅日落下山頭,自言自語。
“我知道這裡是犬夜叉的世界啊,但我真的很想鍛一把絕世名刀。”
原十郎是個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