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二手車，但陳佩的黃色豐田看起來很新，沈嘉禾看了都想買。
陳佩看出她的想法，邊開車邊問：“姐，你有駕照嗎？”
“沒有。”
“考一個？我覺得姐遲早是有車的人。”
有車确實會方便很多，即便是摩托，出門也不用等公交車。但沈嘉禾出門頂多去菜市場買菜，她搖搖頭：“暫時不考慮。”
兩人到了餐館，這兒環境清幽，高檔的裝修明明白白地告訴客人，吃一頓飯不便宜。
陳佩的舅舅陳鴻文先來，剛在包廂坐下。見到沈嘉禾和陳佩，他站起來，對沈嘉禾露出恰到好處的笑，不過分熱情，也不顯得生疏客套：“你好，沈女士。我是陳鴻文，陳佩的舅舅。”
挺禮貌的一個人，穿着黑色唐裝，頭發濃密，身材保持得很好，沒有大部分中年男人都有的肚腩。
“你好，陳先生。”沈嘉禾眼光毒辣，看出陳鴻文學過武術，水平應該不高。
“沈女士精神真好，龍行虎步，高手風範十足，難怪能擊敗張明。”陳鴻文注視她，似乎有些詫異，但他很快收斂神色，拉開椅子，“請坐，請點菜。”
烤乳鴿很好吃，吃飯的過程沒有不愉快，陳佩和她舅舅都是高情商的人，跟她們相處很輕松。
飯後，陳佩去衛生間，把空間留給沈嘉禾和陳鴻文。
陳鴻文拿起茶壺，給沈嘉禾倒了茶，也給自己倒了茶，說：“我沒想到你能擊敗張明，聽到消息的時候，我很驚訝。”
沈嘉禾說：“張明畢竟不會武術。”
陳鴻文笑笑：“他的力氣很大，反應很快，擊敗他并不容易。”他看着沈嘉禾，眼裡閃着奇異的光，“沈女士的實力很強，若是在過去，肯定能做個名動一方的豪俠。可惜如今是科技時代，縱然天賦出衆，辛苦練武幾十年，亦不敵一顆子彈。”
喝着茶，沈嘉禾等他說下去。
“出生在這個時代，學武術的人應該都不甘心吧。”陳鴻文歎息，仍在看沈嘉禾，“你潛力巨大，可以變得更強。”
變得更強？沈嘉禾隐約猜到他的想法。
果然，陳鴻文說：“你知道張明的力氣為什麼那麼大嗎？”
沈嘉禾明白了，放下杯子，望着陳鴻文：“請我吃飯的目的是賣藥給我？我很窮的，你向我推銷沒有結果。而且，我對吃藥變強不感興趣。”
“你誤會了，我不推銷。”陳鴻文說，“我隻是覺得，你實力那麼強，不應該埋沒在人群中，做月薪四千五的普通工作。你可以做保镖，保護那些怕死的有錢人，賺他們的錢。”
“有錢人對保镖的要求很高，我伺候不來。”
“你強，有錢人隻會争着搶着求你保護他們，對你客客氣氣。”陳鴻文說，“沈女士，請看一段視頻。”
他将手機推過來。
沈嘉禾低頭看，視頻畫質相當高，内容是肉/身閃避躲子彈。
陳鴻文解釋：“這是真的，不是電影特效。我們的科技已經發展到挖掘人體潛力，從而突破人體極限的程度，一個全新的時代馬上來臨，世界将會産生極大的變化。”
“既然藥那麼厲害，為什麼你不吃？有錢人也不吃呢？”沈嘉禾想起張明混着血絲的汗，對陳鴻文再無好感，“藥的副作用很大，你們有錢人不敢吃，唆使我這個窮人試藥，好為你們有錢人賣命是吧？”
“并不是。”陳鴻文搖搖頭，“張明沒有渠道，被人騙了。他高價買的藥是實驗室研發的第一代産品，藥效很強，産生的後果較嚴重，但他不會有生命危險。隻要他停止服藥一段時間，他的身體會恢複健康。”
他拿回手機，直視沈嘉禾的眼睛：“我不一樣，我能拿到通過安全測試的藥。少量服用，輔以周全的醫療手段，可以将本就輕微的副作用降到最低。想要突破人體極限，得到更強的力量，付出一點兒代價并不過分。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然而你還是不敢吃。”沈嘉禾擺手，“你都不吃，怎麼說服我吃？别打我的主意了，我是沒錢，可是我很滿意我現在的生活。”
她站起，打算離開。
陳鴻文亮出底牌：“我為你提供藥，不要你付一分錢。如果你感到不适，或者醫學儀器檢查到你的身體産生不良反應，你可以立刻停止服藥，并獲得高達一百萬的補償。”
才一百萬，便想要她的命。
沈嘉禾不屑地嗤笑一聲，走出包廂。
陳佩正在外面玩手機，見到她，連忙上前：“姐，我們是回家，還是？”
“你舅舅符合我對有錢人的一切偏見，我很讨厭他。”沈嘉禾對陳佩說道，“武術比賽我不會參加。”
“啊，對不起！”陳佩立刻道歉，“都是我的錯，我應該問清楚他找你有什麼事！附近有家金店，咱們進去給你挑個禮物，你看怎樣？”
“不用。”
“那下次我請你來這裡吃飯？”陳佩眼珠子一轉，有個新主意。
她的道歉很有誠意，沈嘉禾笑着接受了：“行，下次AA。”
過了兩日，陳佩打電話給沈嘉禾：“姐，我送快遞，你下來拿一下。”
快遞？沈嘉禾沒買東西。
從窗上看到陳佩站在樓下，車停在附近，她下樓，問：“送什麼東西來的？”
陳佩将包裝精美的小盒子交給她：“陳鴻文讓我交給你的，我也想知道是什麼東西。”
送禮物有希望關系延續的意思。
沈嘉禾猶豫了兩秒，拆開盒子，裡面放着一部新手機。
手機能用就行，她不了解型号和價錢，陳佩懂：“售價四千左右的手機，陳鴻文這是跟你表示歉意，你安心收下吧。”
沈嘉禾說：“他和你不愧是親戚。”都很會做人。
陳佩讪笑一聲，跳過話題：“姐，出去吃烤乳鴿嗎？”
前兩天吃的烤乳鴿令人回味，沈嘉禾想答應，腦海中平靜多日的【位面之門】突然給予反饋：女巫戴斯缇上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