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是清楚沈羨甯這個人了,把他當做情人一般地去養着,和淩.辱他沒有什麼區别。
裴應忱沒說話,坐進了車後座裡面,李助也很識趣地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車子往别墅行駛了一頓距離後,李助又道:“少爺,沈家那邊遞來邀請,希望在訂婚宴之前,你們可以見見面。”
裴應忱往後靠了靠,閉上了眼說:“不見。”
“好。”李助透過後視鏡看見了裴應忱疲憊的臉。
裴應忱不會将火發在别人的身上,他知道沈家被接回去的那個小子估計也是迫不得已接受沈家的那些安排的。
他同意聯姻,是不想讓母親為難。
但這樣就會讓沈羨甯傷心。
這輩子沒什麼煩心事的裴大少爺,現在遇到的煩心事卻是一樁接一樁的。
“聯姻的話……按沈家的意思,盡量趕早,所以大概率下一周,您和沈家少爺就要訂婚了。”李助繼續說。
裴應忱能有什麼辦法。
他擡起手,用手臂擋住了眼睛,許久後才掀唇道:“我知道了。”
車外的雨變大了。
豆大的雨珠砸在車窗上,發出吧嗒的聲響,車裡的氣氛過分壓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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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的幾天都沒有好天氣。
從那天早上過後,兩人的聊天框便再沒有過一句交流了。
裴應忱在群裡發消息要聚一聚的時候。
路陽是第一個回消息的。
【路陽:??!!】
【路陽:我沒看錯吧?應忱,你不是和你的……那個誰在一起嗎?】
【裴應忱:我哪個誰?】
這四個字似乎都透露出了他的态度,他不願意對沈羨甯的事過多讨論,路陽是知道他和沈羨甯的關系的,既然裴應忱不遠提及對方,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他們分開了。
或許是兩個人自然而然就分手了,也或許是裴應忱終于厭倦了對方,總之路陽肯定是最高興的,其次就是被拉黑了的魏程卓,他換了個小号加上了裴應忱。
對之前的事閉口不談,隻道:【應忱,咱們還是老地方聚餐吧,我請客,叫上我們的朋友一起】
裴應忱現在确實想找人一起喝點酒,所以沒有拒絕魏程卓的邀請,他站在陽台,點燃了一支煙,吐出了白色的煙圈後才懶懶打字:【行啊】
于是這群近乎半年沒怎麼好好聚過的人,在今天成功聚在了一起。
裴應忱到的時候,所有人已經到齊了,他沒遲到,隻是這些人提前到了而已。
路陽忙給他拉開了椅子,笑着搭話:“應忱,最近怎麼樣?怎麼感覺你狀态不太好?”
裴應忱懶洋洋坐了上去,翹起腿,掃了一眼桌面的菜品後才道:“還行。”
“那就好,這樣吧,吃完飯我們去玩牌怎麼樣?或者打台球也行。”不知道裴應忱是不是和沈羨甯鬧了矛盾,路陽提到了玩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添了一句。
所幸裴應忱好像并沒往心裡去,他随口道:“去喝酒吧。”
“那就去程卓哥的酒吧?”
“對,最近店裡新從新西蘭運來了一批紅酒,味道品質都是上乘的。”聽路陽提到了自己,魏程卓趕緊接話。
身邊的朋友也一人一句提着建議。
裴應忱用指尖撣了撣酒杯杯壁,一會兒後,他啟唇道:“就去程卓哥那裡吧。”
“好,我現在打電話讓那邊準備着。”
其實在座的人都能看出來裴應忱心情不佳,依照之前路陽的意思,多半就是因為他那個戀愛的原因。
因為擔心裴應忱生氣,魏程卓一直不敢去調查那個叫沈羨甯的人,現在這個人卻叫不可一世的公子哥郁悶成這樣,魏程卓倒确實對沈羨甯這個人感興趣了。
這頓飯吃得不怎麼愉快。
因為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裴應忱沒什麼興緻。
飯局結束後,魏程卓親自開車送裴應忱去了自家新開的酒吧裡面。
所有VIP包間已經清空了,整個氛圍都是安靜的。
看着裴應忱一杯接一杯的紅酒,所有人都隻是相互看了看,卻沒人敢上去阻止。
裴應忱酒量一直很可以,這些酒醉不了他,反而讓他煩躁的心更加煩躁了。
真他媽的操蛋。
他想。
他伸手在口袋裡摸了摸,身邊的人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趕緊摸出了一支香煙給裴應忱,裴應忱接過香煙含進了嘴裡,三四個打火機就到了他唇邊。
他低下頭,在一隻琺琅打火機的火光下,點燃了嘴裡的香煙。
淡淡的清香從口腔蔓延開,他靠着沙發,仰起頭吐了一口白色的煙霧出去,朦朦胧胧間,他感覺自己好像是有些醉了。
“應忱,不開心的話……我們要不出國去旅遊一段時間吧?”路陽提議。
裴應忱擰着眉,香煙燃盡了大半,他懶懶道:“我要訂婚了。”
這句話說出來的瞬間。
包間裡沒有一個人沒露出震驚的表情。
魏程卓第一個出聲問:“訂婚?和誰?你之前提到過的那個……你喜歡的人嗎?”
其實是不是很明顯,從裴應忱今天這樣消極的态度就能看出來,裴應忱要訂婚了,而訂婚對象,顯然不是培養成滿意的人。